連袖聽了,也自感慨:“宮裡頭也就屬麗妃娘娘最隨性子,太後犒賞的東西也就如許等閒轉贈彆人。”
說話間,紅英已捧了托盤出來,放在太後身邊石桌上,托盤上呈著的是各式精美的香囊。連弦見了暗自心頭一緊。太後將喜絨交與綠黎抱著,取了香囊來,分賜給世人。大家都得賞一隻,有人相互看著香囊的花腔,聞著香氣,有人馬上就將香囊配在身上,以示恭敬恩寵。
公然儘數都是懷香花!
麗妃有孕,自是要乘軟轎,正要上轎,見了連弦同淑妃從昭德宮出來,便特地停了腳步。淑妃內心是很惡感與麗妃說話的,麗妃言語老是夾槍帶棒,總像是誰獲咎了她似的。論恩寵,無人能及,論年青貌美她也是數一數二。要說是本性使然?或許偶然候人與人之間就是有那麼奧妙的緣分在,總有些人即便是冇做甚麼,也老是讓人看不紮眼。也有些人,不管做了甚麼,還還是好感不減。
麗妃且也不睬會連弦的閒話,從慧兒手中取來太後剛賜的香囊在手,向連弦道:“本宮不喜配這類金飾,但既為太後的恩賜,閒置了也是可惜。本宮倒是感覺所謂‘國色天香’也與珠弦郡主相稱,就借花獻佛了。”說著便遞了香囊給連弦。
“甚麼?”連袖不解。“我們翻開看看。”連弦說著便取過桌上的剪子,將麗妃的“國色天香”香囊一點點剪開封口,將裡頭的乾花香草儘數倒了出來。
連袖不提,連弦倒還忘了這茬兒,道:“都是太後剛賞的香囊,這隻‘鶴鳴九天’是賜賚我的,這隻‘國色天香’是賜了麗妃娘娘,纔出昭德宮麗妃就轉贈與我了。”
“長姐,碰不得!”
“我也信賴淑妃是被冤枉,但淑妃本身並不知情。這統統的傳言想來也是有人決計為之罷了。”連袖又說道:“這宮裡,無辜被推上風口浪尖的人很多,大師的內心都不會肯定去信賴或是思疑任何人。有很多話,說的人本就是彆有用心,那聽的人便更是不能過分在乎。”
皇後得的是黃金緞繡“鳳穿牡丹”圖樣的香囊;淑妃的是一隻茶青色繡了“寒鴉戲水”圖案的香囊;麗妃則是一隻嫣紅色繡了“國色天香”圖案的香囊。連弦想到那日從昭德宮宮女那所得的懷香花,麗妃初有孕,這香囊中若參了懷香但是不好。
麗妃對勁的固執慧兒的手,上了軟轎。連弦亦扶了淑妃,道:“母親,現下日頭大,還是乘了矯攆快些歸去吧!”
“為何?”
麗妃與淑妃之間恰好就是前者,連弦看得出,淑妃為人不是好鬥喜爭的本性,對於麗妃的挑釁常常都是對付不暇。而麗妃對連弦卻有一種莫名的好感,連弦對麗妃此人卻也不甚多心。
“此花名為懷香,彆名茴香,我偶然中見著便問過嬤嬤。此花會使女子不易受孕,有孕者服食或聞此花香會有滑胎之險。”連弦的解釋,讓連袖好生驚駭,當即抽手歸去。
連弦在麗妃與淑妃之間自是有些進退兩難,但是淑妃為義母,凡事還是得以“孝”為先,便望了淑妃,等她授意。
閒話到此,氛圍輕鬆鎮靜。
江氏驚魂不決,滿頭盜汗。丁氏陪在身邊,隻聽她驚駭言說夢境裡有隻龐大的貓兒追著她撕咬,慧靈即道出了在昭德宮與太後貓奴喜絨之事。
連袖暗淡了神情,考慮了半晌,輕聲對連弦道:“這是宮中的秘事。麗妃初入宮時,曾有過一次身孕,可惜不敷三月便滑胎了。當時包含麗妃在內,統統人都猜想是淑妃所為,不過並冇有實際的證據證明就是淑妃所為。當時麗妃身子柔弱,太醫隻道是頭胎風險本就大,難以保養也是常有的事,便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