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左手一隻繡花繃子，一敲“撲撲撲”，冇放屁聲大呢；右手一搖係在腰間的牲口鈴“咣楞楞”，能給耳朵震聾。行頭一扮上，精力頭也上來了，貳心說好些年冇跳過這個了，明天可算給個機遇過過癮，必須多賣把子力量。想到此，甄大疤瘌衝隊長用力一點頭：“隊長，我可真跳了！”

韓大爺在村裡還是比較有威望的，他一轟人們也就散了。屋裡隻剩下他、支書、隊長和我媽。人少了，支書和隊長也不吵了，還得等著韓大爺拿主張。

甄大疤瘌把憋了多少年的勁都使出來，扯開了噪子先拉了一句高腔：“日落西山唉――”

隊長牛眼一瞪，拔高了嗓門嚷嚷：“我說老韓頭，你安的甚麼心，彆整那有的冇的，你再瞎扯八道我找民兵給你抓起來。”

在支書的帶領下，人們七手八腳把艾小紅抬到支部。一起上，艾小紅像中場歇息似的消停了兩回，緊接著又持續抽，消停的間歇仍然磨磨唧唧的罵朱永文。

我媽一看隊長動真格的了，半晌都不敢遲誤，回身跑去找甄大疤瘌。

韓大爺和聲細語的還幫隊長解釋呢：“我說老甄啊，隊長冇跟你鬨著玩。你快想想體例吧。”

隊長一指朱永文：“一會你帶幾小我，把支部大院給我圍起來，誰來也不讓進。”轉頭又對甄大疤瘌說，“處所給你騰出來了，這兒冇彆人，就我們幾個。你從速籌辦吧。”

隊長真急眼了：“有屁從速放。彆整的一臉受氣老婆相！”

支書想了想：“去找個繡花繃子，拿塊布蒙上，繃緊點，能出動靜就行。”

甄大疤瘌還想撮要求：“我那身跳神的行頭，另有金刀麵具也都冇了。”

音還冇走上去，隊長哈腰撿起一支被艾小紅打翻的鋼筆水瓶玩命的朝甄大疤瘌砸了疇昔：“你他孃的想讓縣裡都聞聲啊！給老子小點聲！”

隊長見他這個德行更來氣了：“磨練個屁丫子！你冇瞅見這都炸廟了嗎？”

隊長緊了緊艾小紅身上的繩索，冇好氣兒的說：“你哪那麼多廢話？快來看看這是咋回事？是不是中邪了？從速想想體例！”

韓大爺實在看不過眼，大吼一句：“你們兩個行了啊！光吵吵還能把人吵吵好咋地？”轉頭又罵跟到支部分口的那群閒人，“都滾蛋！一個個家裡都實現四化了？該乾啥乾啥去！整天就曉得湊熱烈扯老婆舌。”

看看已經快下午四點了，現在派人去請大夫如何也得早晨六七點鐘才氣返來。就算把大夫找返來了冇準是個赤腳的，還得構造人往縣病院送。可眼看艾小紅不管是抽搐的幅度還是叫罵的聲音都越來越弱，恐怕等不到早晨人就得報銷。

話音未落，隊長不乾了：“老韓頭，你甚麼意義？你想找死是不？”

冇等韓大爺回嘴，門就被魯莽的撞開，朱永文一身是土，滿臉通紅的從內裡出去：“隊長，你找我啊？我上村口轉了一圈冇看著你，他們說你來支部了！”

甄大疤瘌一進屋見到隊長下跪的心都有：“隊長啊！你找我啥事。我已經改革好了，果斷跟牛鬼蛇神劃清邊界！”

韓大爺把腦袋伸出門外，肯定人都走遠了才反身將門帶好，說：“隊長，支書，你倆往上數八輩子也都是鄉村人，打小在這疙瘩長起來的，雖說現在破四舊不興這個了，但這胡黃白柳的事……也冇少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