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了活脫手臂,江蘺斜眼瞧著陳老爺轉過身來,她好歹也是神機處的捕快,名聲還是很嚴肅的,再加上身邊另有個堂堂豫王……固然現在隻是她的幫手小王,但神機處的名頭如何著也不是蓋的。
江蘺被推搡著走了幾步,踉蹌著走到蕭子翊身邊,他伸手去扶了她一把,穩住她向前倒的趨勢,看到她氣急廢弛就要發飆的模樣,他用心靠近些,在她身邊輕聲道了一句:“彆急。”
為商之人就是多一條路多一個活頭,犯不著獲咎神機處的人,得不償失。
朝閣房門口看去,隻見為首一名中年男人快步出去,身後跟著一群保衛侍從,那男人穿戴華貴,衣襬上都是精美刺繡,年紀已然不小,鬢角的發染了些灰白,來勢洶洶。
聽到“賤內”二字,江蘺便清楚了來人恰是陳府的主子陳老爺,小妾偷情這類事被捅了出去,還不曉得現在多麼惱羞成怒呢。
江蘺深吸一口氣忍了忍脾氣,這才翻著白眼走出了小樓。
跟著陳老爺一聲令下,保衛們紛繁湧入閣房,半是客氣半是倔強地推了江蘺一把,她雖是不甘心,但也不能明麵上抵當,隻得一步一停地走了閣房,末端還轉頭看了一眼麵色慘白的二夫人。
一起被人“請”到了書房,書房的門在身後重重封閉,書房中一時沉寂無聲,溫馨地好似掉一根針在地上都能聽清。
瞧清楚來人時,跪坐在地的二夫人咬緊了嘴唇,麵色垂垂慘白。
他的一句話就像放心丸,她安寧了些,內心策畫著,大不了她就把他身份抖出來,嚇都能把他們嚇死。
這當官就是費事,又不能脫手,又不能獲咎人,若她現在不是個捕快,早就脫手清算清算那些狗仗人勢的仆人侍衛了。
本是一句客氣話,在他口中顯得非常不客氣,乃至另有些倔強,好似隻要她回絕就會被保衛們亂棍打死普通。
陳老爺歎了一口氣,朝著他們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將他們引入坐中,為了表白歉意,他親身倒了茶,這才撩起袍子坐下,麵上的神采還不是很都雅。
曉得見好就收,江蘺也冇再使性子,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裝模作樣地回了一句:“陳老爺言重了,是我們來得倉猝未曾通報一聲。”
深知此理,陳老爺先是一拱手,道歉道:“此事乃家事,叨擾了神機處,實在是不當……”他頓了頓,“但是事關陳家顏麵,怠慢了二位捕快,抱愧。”
中年男人急倉促地快步走了出去,明顯是方纔返來,風塵仆仆的,路過蕭子翊時多看了他幾眼,隨即回身朝江蘺說了一句:“二位捕快,還請移步。”
“是賤內自作主張,實在是抱愧。”男人道,接著擺了擺手,“來人,帶二位捕快前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