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執寒光劍的人恰是一身白衣的柳雲暮,他麵無神采,雙眸卻寒光泠泠。
寒氣實在是過於強勢,蕭子翊被迫眯了眯眼睛。
她這一嗓子驚天動地,驚得樹冠上鳥雀亂飛,不但是捕快們看向她,段珩看向她,羅淳與蕭子翊都看向她,柳雲暮終因而樂意偏過甚來,淡淡掃了她一眼。
聽到他的話,江蘺曉得他已經活力了,她這個師兄甚麼都好,就是護窩子,平生起氣來,一劍捅死蕭子翊都能做得出來,就算是不捅死他,把他兩隻眼睛捅瞎也不是不成能的。
即便是她急得快蹦起來,柳雲暮還是神采冷酷,一句話都冇聽出來似的,淡淡地開了口:“你,對我師妹做了甚麼?”
要不是寒光劍直對著蕭子翊的麵門,她也不會這麼急,說話都來不及構造,趕緊道:“……師、師兄!你在做甚麼?”
“快,快點放下劍啊師兄。”江蘺真的急了,可巧此時蕭子翊鬆開了牽著她的手,她趕快衝到柳雲暮身邊,想碰又不敢碰他的手臂,“他但是王爺,傷著了咱倆都跑不了!”
持劍之人冇有因為羅淳的話而移劍半分,相反,他的手很穩,如此近的間隔都冇有刺到那雙近在天涯的眼睛,隻是在無聲地威脅著。
麵前的茶杯中倒滿了翠綠的茶水,江蘺吞了吞唾沫,不知該不該喝,也不知該不該說話,隻能偷偷抬起眼來,看著劈麵坐著的那人。
這句話不鹹不淡,柳雲暮隻是看了她一眼,便要挪開目光。
如此對峙的局麵下,身邊傻愣著的江蘺這纔回過神來,瞥見襲來那人時,駭怪到瞪大眼睛,嘴唇張張合合半天都冇蹦出半個字。
現在不顧統統地要吸引他的重視力,江蘺兩眼一閉,揚聲道:“……我情願跟你歸去!”
見到此招見效,她衝動地無可複加,立馬雙手合十,垂下頭去,就差跪在地上了,“師兄,你先把劍放下好好說!”
…………
金陵城西的小茶肆中,沸騰的水垂垂衝開了伸直的茶葉片,昨夜傍晚時分,郊野方纔下過雨,氛圍中儘是潮濕的芳香的泥土暗香味道,天涯還滿盈著如有若無的迷濛水霧。
一語既出,蕭子翊微微一笑,早在聽到江蘺喚的那句“師兄”以後,他便早就構造了說話,現在隻是流利地說道:“隻是你情我願之事,師兄又何必如此起火?”
“你算甚麼東西。”柳雲暮的聲音沉了很多,明顯是染了肝火,“竟敢毀我師妹清譽。”
話音剛落,寒光劍又靠近了一些,幾近刺入皮膚,劍身也被冰霜包裹,劍氣非常駭人。
現在能穩住柳雲暮的人也就剩她了,總不能讓他當真做了甚麼特彆的事情,她與蕭子翊清明淨白的,要真出了事,到時候可就完了。
再也顧不得其他,江蘺用力一頓腳,用了吃奶的勁,用力“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