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洋搖了點頭，“我不曉得，不過我身上有天子陛下給你們可汗的親筆信，或許內裡就有他想曉得的答案。”

大治八年十月，朔方節度使李雙魚率七萬朔方軍與率六萬北庭軍的北庭都督李國珍會師於渾義河邊，與此同時，西域都護、征北副帥王思雨也率七萬碎葉軍向回紇要地挺進，在哈林城大敗回紇軍主力，俘獲十餘萬回紇人，頡乾迦斯僅率一萬餘人向西北方向逃竄，不料卻在曲漫山以南遭碰到了四萬南下的黠戛斯馬隊．．．．．

此時的頡乾迦斯已被追擊唐軍的神箭嚇得魂飛魄散，他俄然聞聲對方的馬蹄聲消逝了，不由轉頭望去，卻瞥見了一支冰冷的箭頭呈現在麵前，那箭頭上冷冷的光芒彷彿死神的最後奸笑，頡乾迦斯隻覺眉心一陣劇痛，透甲箭穿腦而入，將回紇最後一任可汗釘死在蒼茫的草原上。

俄然，一名回紇兵指著北方渾身顫抖，他驚駭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回紇兵士們現在都瞥見了，一支鋪天蓋地的唐軍呈現在三裡以外，蹄聲如雷、殺氣沖天，回紇兵士們驚駭萬分地呼喊著，翻身上馬，乃至顧不上倒仍在地上甜睡的火伴，頡乾迦斯反應最快，他騎上馬冒死向西逃命，但唐軍迅疾如飛，半晌便追上了逃竄的敵軍。

蘇達羅瞥見施洋手中的信，他的神采漸突變得凝重起來，隨即一揮手，“你們都到後帳去。”

庫爾班德的神采有些沉重，他想起了臨走前可汗的吼怒，“我辛辛苦苦擊滅回紇人，他們大唐就來撿便宜了，若不把漠北給我，我此番就毫不罷休。”

“大唐真的要正式打擊回紇了嗎？”

“不，他是必然會出兵，這個機遇他不會放過，隻不過他但願大唐天子能讓我們黠戛斯人代替回紇在漠北的職位。”

“那好吧！”王思雨無法地向後一揮手，命令道：“發信號。”

可汗蘇達羅的龐大圓帳中更是金碧光輝，從回紇王宮裡搶來的地毯流蘇鋪滿了大帳，到處堆放著一箱箱的金珠寶貝，滿地都是純金打造的各種器皿，擁堵得幾近連走路的處所也冇有了，全部大帳裡流光異彩，就彷彿到了藏寶的山洞普通，在這些珠光寶氣中慵懶地斜躺著三十幾名千嬌百媚的標緻女人，身上披著幾近透明的紗羅，她們也都是從回紇王宮搶來，現在全數下於蘇達羅的私家財產。

就在草原方纔安靜不到一個月，大治八年玄月中旬，大唐二十萬雄師同時從朔方、北庭、碎葉三路大肆打擊漠北，一場運營已久的大漠戰役正式拉開了序幕。

傍晚時分，施洋帶領兩百馬隊跟從著庫爾班德來到了黠戛斯人的營地，蘇達羅親身迎了出來，豪放的笑聲入耳不出半點不滿的表情，“幾年未見，施將軍彷彿更加魁偉雄渾了。”

夜色深沉，雪已經停了，夜空變得明朗起來，張煥背動手站在哈林城頭，凝睇三裡外的黠戛斯大營，而碎葉虎帳地則紮在另一頭的南麵，篝火已經燃燒了，酒意暢快的黠戛斯兵士們都已沉甜睡去，明天一早他們就將分開哈林城返回劍河，去實現他們稱霸草原的胡想，或許蘇達羅此時正在做此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