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我娘下月就要扶正了!她一個山野村姑能嫁大王,還敢不對我娘戴德戴德?”
“這是甚麼話!”徐老夫人道:“我老婆子一把年紀了,也冇幾年活頭。你既是救了我,那便是仇人。
“這些日子,多虧嬤嬤照顧雲遙了。”鄭繡蓮輕柔一笑,身邊的大丫頭杏兒立馬就塞了個沉甸甸的大荷包給朱嬤嬤。
顧寶笙安撫了她幾句,隻道隻是些小傷無礙,又問道:“你來時,府裡可有丫頭探聽我的事?”
就見朱嬤嬤笑嘻嘻道恭喜,“那這事兒就交給夫人了!”
現在你家裡人倒終究肯來接你歸去了!”
一身四喜快意雲紋錦緞,外罩八團喜相逢厚錦鑲銀鼠皮披風,白髮銀絲梳得一絲不苟,額間戴著黑底繡祥雲紋抹額,端的是貴而不華。
顧寶笙這才收了賣身契與翠荷回了明漪院。
朱嬤嬤也不推讓,掂了掂重量,笑道:“夫人這是那裡的話?雲遙女人知理明事,日日都陪老夫人唸佛不說,還經常做些糕餅貢獻。
徐淑妃是徐老夫人侄女,是憑兒子當上妃子的。而顧賢妃,傳聞是當時與德音公主交好,雖無子嗣,卻憑這份兒友情撈到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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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按著你身量裁剪的,色彩素淨也都雅,你帶回京去,好歹多幾身穿的!”
半夏不解瞪眼,就聽顧寶笙道:“當年賢妃娘娘為保妃位,但是第一個發起要我以死為五皇子賠罪的!”
說句不怕您惱的話,我家老夫人恨不得雲遙女人是自家的女人呢!老夫人另有句話叫奴婢帶給您!”
何況,顧家眼中又何曾把她當作家人來對待。既然相看兩生厭,她也不介懷用點兒手腕,坐山觀虎鬥。
“老夫人說,送去和親的西戎順寧公主冇了。各家府裡頭都得挑合適的女人送外務府選去。”
半夏一本端莊的低聲解釋道:“奴婢曉得的。宮裡淑妃娘娘和我們賢妃娘娘一向不仇家。我們必定不能讓她曉得府裡待我們不好!”
徐老夫人安撫了她半晌,又讓王嬤嬤將她方纔挑的衣裳都送去了明漪院。
今後你有甚麼難處,家裡人有甚麼不好了,儘管奉告老婆子。老婆子替你出頭去!”
見顧寶笙惶恐的應下來,似驚似喜,老夫人的眼神更溫和了些。
半夏點頭,但忙表忠心道:“但是奴婢都假裝睡覺,冇回聲的。奴婢曉得‘家醜不成傳揚的理兒!’”
要不是老夫報酬了自家孫兒五皇子,這親是斷不能結的!
朱嬤嬤半垂著眸不由暗自唏噓,這鄭姨娘當真是短長。當年顧丞相顧明遠的嫡妻德音長公主,模樣頂好,性子頂順。
王嬤嬤把賣身契遞到她手中,笑道:“女人不必難堪,這是老夫人的感激!”
孟寶箏眸子子一轉,緩慢嬌聲道:“那有甚麼難的?後院兒的事兒,我爹爹都交與我娘了。還怕成不了的嗎?
朱嬤嬤笑了笑,“您也曉得,蕭家女孩兒少,如果選不中也恐聖上對五皇子不悅。故而,煩請鄭姨娘幫個忙,點個合適的女人去。”
進屋時,徐老夫人正笑眯眯的站在堂屋中挑錦緞狐皮。
“這……”
鄭姨娘明顯對這聲夫人很對勁,笑問道:“何話?”
至於顧家人歡暢不歡暢,那便不是她所體貼的了。
想替她出頭?顧寶笙心中嘲笑,恐怕巴不得奉告她些顧家醜事,讓顧家蒙羞吧。不過她也不介懷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