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想……”
“何況……”寶笙莞爾一笑,“你若同時下了庵裡兩個掌事人的麵子,你說庵裡為了保持風平浪靜,你我還能如何?”
庵裡姑子扒拉來扒拉去,不過就是那幾個拿得脫手。她不信慧真還能找出彆的合適之人來頂替妙平。
誰知慧真張口就道:“我看顧家女人就頂合適。”不等清虛反應過來就定下了,“身量模樣都合適,都是俗家弟子,她也不差妙平甚麼。”
清虛明顯和這婆子很熟,談笑了兩句就忙命小尼姑們列隊籌辦挨個兒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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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衝出來稟明又能如何?”寶笙不答反問道:“是能讓清虛承認做了假賬,還是能慧真懲罰清虛和妙平?”
門口的婆子笑眯眯的迎過來,“剛還唸叨師太行到哪兒了,可巧就來了!”
身邊的小尼姑俄然抖了下身子,寶笙就聽到一道嬌俏的少女聲從裡傳來,“我倒想看看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想勾引我哥哥!”
寶笙笑而不語。豐城徐家是徐淑妃母家,世代書香家世,很有聲望。
“徐二夫人才生了個大胖小子,前日著人來請念《血盆經》,你可找好人了?”慧真坐在上首,撚著佛珠,一如既往的嚴厲。
半夏拍了下頭,這纔想起閒事兒來,一時把方纔的話全忘了,忙到櫃子裡東找西翻起來。
她儘力想了想,摸索道:“但是徒弟,一應姑子的身量都得差不離的。舍了妙平,哪兒另有合適的人?”
隻徐家是個例外。半夏想起那些姑子的紅臉,也忍不住咋舌道:“傳聞徐家至公子豐度好,才學高。本年秋闈才取體味元,豐城人都說這至公子來歲春闈殿試前三甲也定是跑不了的。並且……”
清虛眼下一層烏青,臉有些青白,儘力笑了笑道:“回徒弟的話,清虛覺著上回給徐老太太做壽誦經祈福的那一批姑子就極好,以是……”
昨日慧真親身找出了半夏給的海棠紅荷包,她舍了一大筆銀子給慧真賠罪也就罷了,如許好的機遇,如何偏就讓妙平錯過了。
至於懲罰,就更不成能了。清平庵裡攏共就清虛一個算盤打得溜,嘴皮子也溜的。
清虛對勁點頭,方一一發了經籍。發到寶笙時,重重的將經籍摔在她手裡。
天氣尚青,清平庵正堂裡,小尼姑們都整齊的排好了兩列。
“不錯。”寶笙冇有否定,淡笑道:“等的就是妙平讓的機遇。”
寶笙並不怪她,她也曉得其他姑子嘴裡的好說的是甚麼。清平庵裡俗家弟子都不大耐煩去豐城做法誦經。
寶笙正想著清虛會如何對於她,就聽清虛站在她身邊冷聲道:“本日誦經極需心誠,飯食就免了,晚間再吃!”
清虛愛財如命,手腕淩厲,有一百個彆例把黑的說成白的。
你是我遠親大弟子,我看在她是座下大弟子的份兒上,臨時饒了她一回。可再如何著,也得讓她吃些苦頭,長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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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從徐淑妃父親養了個伶人起,垂垂式微下來。父親顧懷曾亦說,徐家興亡恐全賴徐至公子一人耳。她冇見過此人,隻傳聞生得清風雅月,是個胸有丘壑的人。
半夏也知本身有些過於衝動了,忙解釋道:“女人彆氣。奴婢也是看其他姑子都說這事兒好,才覺著好的。”
那婆子也不急著讓她們出來,彷彿在等甚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