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藍衫人返身到甩開青青,這連續序列動不過隻在一念之間,錦瀾回過神時,虎魄昏迷,青青倒地一動不動,夏紫瀠壓在五皇子身上,背部儘是鮮血,存亡不明,藍衫人對著床榻再度舉起了染血的刀。
錦瀾身子一震,夏紫瀠堅固的身姿,不平的麵龐緩緩閃現在麵前,她與夏紫瀠萍水相逢,又因五皇子的事結緣一起同業,即便內心對夏紫瀠存有疑慮,卻無礙她對這位固執的女子生出賞識與讚譽。
虎魄原也是籌算先將凶信同她說了,再報上喜信,好叫她轉移心機,不想讓沐蘭搶了個先,“主子有了身孕,都兩個來月了。”
東配房的軟榻上,錦瀾雙眼緊閉,臉上感染的血跡已被沐蘭細心擦洗潔淨,暴露一張慘白的小臉,尚將來得及換下血衣的十八正坐在床邊的小杌子上,指尖扣著潔白的皓腕,為她診脈。
兩人怎會放心,可見她臉上的對峙,隻得福了福身,退到外間守著。
他坐在床前悄悄的陪著錦瀾,直到十三親身來報,才依依不捨的抽身拜彆。
虎魄沐蘭不約而同點頭,“是王爺身邊的精通醫術的報酬主子診的脈,錯不了。”
錦瀾緊緊握停止中冰冷的剪子,出人料想的衝上前,短短的幾步路,卻好似讓她走完了一輩子,腦海中不竭閃過閻燁密意的眼眸,母親慈愛的笑容,晟哥兒粉團般的摸樣,乃至另有歸天的祖母......
趙丹塵抬開端,深深的看了眼麵前嚴峻的男人,當初即便深陷險境,隨時處於存亡關頭時,也未曾見他這般失措。
語氣中隱含的擔憂和孔殷,即便是沐蘭都能聽得出。
閻燁謹慎翼翼的抱著她,彷彿懷裡揣著希世珍寶,下頜貼著她光亮的前額,“嗯,我知。”
“爾敢!”
沐蘭瞧見她眼角泌出的淚水和臉上的自責,倉猝勸道:“主子,您千萬彆往內心去,即便不顧著自個兒的身子,也得顧著您肚子裡的骨肉啊!”
溫熱的血液落在眸中,她隻覺麵前猩紅一片,就好似大婚當日蒙上的紅蓋頭,但那撲鼻的腥氣異化著一絲如有似無的冷香,卻叫她內心莫名一安,突然的鬆弛後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錦瀾怔怔的看著,不期然對上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眸。
才一夜,他唇邊好似俄然冒出一層淺淺的青髭,瞼下籠著一團暗影,整小我看上去怠倦不堪。
兩個來月?那豈不是解纜前那一晚...錦瀾呆呆的看著沐蘭和虎魄,好久才完整明白過來,雙手撫上平坦的小腹。
藍衫人眼中凶光一盛,抬手就朝蹙著眉頭即將復甦的五皇子狠狠砍下!
當手上剪子紮進賊人的後背,腦海中的統統均化為了虛無,隻剩下暗淡的空缺。
夏紫瀠目眥欲裂,也不知那裡生出來的力量,雙腿一蹬,撲到五皇子身上。
許是體寒之故,她的小日子夙來不準,隔個一兩個月也是常有的事,加上這一起上的顛簸,她就更冇放在心上,不想倒是......
瞧見她展開眼,世人臉上欣喜不已,尋函不由歡叫道:“主子醒了!”
藍衫人吃痛,反手一用力甩,將青青纖細的身子猛地甩到背麵,撞翻了擺在不遠處的紅木雕花圓桌。
等錦瀾從昏睡中復甦時,窗外的天光早已大亮,沐蘭和尋函就守在床邊,就連頸子上纏著綁帶的虎魄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