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還未收到信,閻燁安排在五皇子身邊的暗衛便尋上了許府,隻可惜人手不敷,許璋渙狡猾如狐,未能及時救出五皇子,倒是照五皇子的唆使救了夏紫瀠。
“當初家父將罪證交予小女時,小女靈機一動,便照著一字一句繡在了貼身兜子上,如此才躲過了搜尋。”
她喚了虎魄出去,讓虎魄將夏紫瀠安設安妥,又讓尋菡去請閻燁過來。
錦瀾眸光微凝,知事通判可不是普通的官,雖不過正六品,卻可稱是天子近臣。
收好兜子,錦瀾便扭頭看向夏紫瀠,“夏女人,現在你有甚麼籌算?”
錦瀾便對兩人揮了揮手,“你們先到外頭守著。”
夏紫瀠低低的哭泣兩聲,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強忍悲忿持續道:“家父曾暗裡查訪,終究采集了很多杭州知府許璋渙貪贓枉法,與糧盜勾搭的罪證,可暗中上書,摺子卻叫上頭攔了下來,轟動了許璋渙。”
“無妨。”錦瀾長長的歎了口氣,眼中出現一絲憐憫,可有些話,她不能不問,“你既被許璋渙拘禁,又怎逃到了湖州?另有追逐你的那些人,難不成是許璋渙的部下?”
夏紫瀠心頭一緊,目光卻毫不畏縮,“是,小女自知將此事交予王妃,乃是能人所難,可除了王爺與王妃,小女已經不知該向誰乞助,王妃如果感覺遭小女算計而心生不悅,小女願以死消怨,隻求王妃將來能還家父一個明淨!”說罷又是重重一磕。
******
餘下的路程突然加急,幾近不分白日黑夜的趕路,錦瀾明白閻燁的火急,也冇訴一聲苦。
從五皇子身上不著陳跡的將她引上了江南糧倉虧空之事,又以罪證為餌,誘她接辦夏家抱屈慘案。
錦瀾細心打量動手裡仍帶餘溫的肚兜,隻見上頭用同色絲線繡著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若不細心檢察,還真難以發覺此中的奧妙。
錦瀾讓虎魄尋出化瘀膏藥與她敷上,待她情感穩定些,纔開口扣問罪證地點。
夏紫瀠緩緩點頭,滿麵悲滄,淚水決堤而下,“王妃有所不知,家父乃是杭州知府許璋渙部下,司錢穀之職,自打兩年前開端,江南糧倉麵上雖豐盈,實際一日不如一日,蘇、杭、揚三州府糧盜猖獗,官官相護,撤除家父與揚州司賦役通判張懷廉外,三州知事通判均沆瀣一氣,乃至於事到現在,江南糧倉十倉九空,幸虧雨水充分,穀物歉收,如果逢上災年,隻怕全部江南餓殍遍野。”
不幸她一個自小嬌生慣養的官家蜜斯,一夜間家毀人亡,周邊親戚將她視為瘟疫,避之不及哪還會伸出援手?帶著婢女展轉流落,卻又被許璋渙暗中派人抓了起來。
夏紫瀠便是在這時候結識了五皇子。
揚州知府成傅山乃是二皇子一脈的人,既然蘇、杭、揚三州府能官官相護,足以證明這三處大周最敷裕的地區,已經被二皇子歸入囊中。
話說道此處,夏紫瀠怎會不明白,若不將此中的事情交代清楚,麵前這位聰明的王妃定不會信賴本身所言,略一思忖,她便取出那枚玉佩,語氣不知不覺軟和,“小女能逃出那魔窟,全賴此玉佩之主。”
聽清後果結果,錦瀾不得不歎,天理循環,公然是妙不成言,哪怕是夏紫瀠故意攀附以去追身之禍,可若她與閻燁本日冇能過夜湖州,夏紫瀠定會讓人捉歸去,這些埋冇的黑幕也就無從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