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丫環當即上前,一臉奉迎的笑著,卻將碧荷半推半扯的拉開了。
“這位嬤嬤好生無禮。”
“可當不起嬤嬤這麼大的禮。”錦瀾將手緊緊貼在胸口,彷彿想壓下即將跳出胸膛的心,同時悄悄深呼吸,死力穩住聲音裡的顫抖,恐怕被人聽出一絲不對來。“翻開這帳子有甚麼結果,嬤嬤可要想清楚了。”
碧荷趕緊側開身,笑吟吟的還了一禮,“嬤嬤客氣了。”
那賴婆子說得合情公道,且太太之前也說了該如何來就如何來,較著是同意了的,可女人......
俄然,此中一名丫環看了眼落下來的綢帳,趁人不重視,悄悄用手肘碰了碰賴婆子的後背,然後向床榻的位置努了努嘴。
錦瀾好不輕易軟下來的身子頃刻一僵,剛送走了豺狼,怎的就忘了背後另有一隻豺狼?而豺狼還是這隻該死的豺狼給引來的!
此時碧荷趁著那兩名丫環不重視,奮力擺脫了拉扯的手,衝到賴婆子身邊,指著大門忿忿的說道:“這邊請吧!”
錦瀾頓了一會兒,彷彿氣消了般,淡淡的說道:“你走吧。”
賴婆子一愣,手上的行動頓時僵住了,忙嘲笑著說道:“給朱紫存候。”
碧荷一向留意著賴婆子的行動,這會兒一見,三兩步上前攔住了她的來路,“嬤嬤這是做甚麼?”
“你倒是聰明。”隱在床榻內側的那人俄然開口道,聲音卻冇有了先前的陰冷,反而帶上了一絲可貴的笑意。
而輕笑後便一向冇有出過聲的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肥胖的肩膀,通俗的眼眸中,一縷莫名飛閃而逝。
碧荷刹時就明白了錦瀾的意義,便應了聲,強忍著肝火,對賴婆子暴露一個笑容,“嬤嬤這邊請。”
說時遲當時快,錦瀾不過晃了下神,便瞧見一隻皮膚蠟黃的手沿著綢帳的開口處緩緩地探了出去,內心頓時冰冷徹骨,臉上更是慘白一片。
屋裡的腳步聲逐步減弱,錦瀾緊繃的心絃終究緩了下來,不由鬆了口氣,挺得直直的身子驀地一軟,這才感到後背陣陣濕冷。
錦瀾倉猝的鑽入綢帳中,卻驀地迎上兩道幽冷的目光,心頭不由一震,敏捷的低頭回身,背對帳內,又伸手將掀起一角的綢帳緊緊合住。
賴婆子一本端莊的答道:“天然是檢察一下床榻。”
“你們......”碧荷大怒,卻被纏得脫不開身,隻得焦心的看向床榻。
配房裡安排簡樸,根基上一眼便能掃完,賴婆子一行人特地翻箱倒櫃也冇發明涓滴線索。東院已經搜了一大半,若再找不著,這差事隻怕不好交代了,這般想著,賴婆子的神采便沉了下來。
賴婆子雙眼一亮,快步朝床邊走去。
聽著外頭的動靜,帳內的錦瀾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手心中排泄點點盜汗,正緊緊壓著已經被她悄悄掖入軟墊下的綢帳。
“猖獗!”碧荷臉上的神采驀地一沉,言語間也多了幾分峻厲:“裡頭是我家女人,豈容你冒昧!”
“這......”賴婆子臉上浮起一絲錯愕,她來東院檢察前,天然是體味了裡頭都住了些甚麼朱紫,這屋裡的主子明顯是個半大的小女人,冇想到竟會如此伶牙俐齒。她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老身不敢。”
“碧荷,讓她出去吧。”就在碧荷躊躇不決的時候,綢帳裡傳出了錦瀾安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