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丫頭,你這是做甚麼?快起來!”葉老太太從速伸手將錦瀾扶起,眼神卻看著素心,沉聲問道:“但是如此?”
尚嬤嬤早就聽到聲兒,候在一旁,此時聽葉老太太這麼一問,便走出來回道:“回老太太,外頭人多眼雜,奴婢已經和素心將韶姨娘扶到碧紗櫥,安設在軟榻上躺著。”
“冇事,母親彆擔憂。”錦瀾笑著安撫了一句,快步走到床沿坐下,握住沈氏伸過來的手,輕笑著道:“不過是場虛驚,有老太太做主,旁人必然不敢多嚼口舌。”
錦瀾的心刹時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足以申明,老太太對韶姨娘也並非完整信賴。
素心稍稍昂首,緩慢的睃了錦瀾一眼,又垂著頭,低聲應道:“是。”
想到此,她不由蹙了蹙眉,莫非韶姨娘又起了甚麼心機?
“是。”雁容屈膝應了聲,輕步往裡間去。
見此,錦瀾如有所思。
不知何時起,這個嬌小的人兒,已經不再是需求她護著的小女人了。
錦瀾不想節外生枝,乾脆對韶姨娘這記眼刀子視而不見,自顧同葉老太太說話。
“祖母。”錦瀾將手中的茶盅擱在桌案上,巴掌大的小臉上儘是悔怨,“提及來是瀾兒不好,韶姨娘擔憂大姐姐,便多問了幾句,瀾兒這才提及大姐姐得了老祖宗的歡心,被留在都城多住一陣子。許是姨娘擔憂大姐姐,這才......都是瀾兒的錯。”她邊說邊起家屈膝蹲下。
待大夫進了碧紗櫥,葉老太太才重新轉頭看向錦瀾,雙眼一眯,拉著她的小手,滿臉慈愛的道:“方纔我聽丫環來報,說是你進了府,還當她們是看我見天叨唸著你,特地鬨著玩兒的,冇想到你竟真的返來了。”
這話明顯指的不但是韶姨娘,不過錦瀾並未放在心上,老誠懇實坐在一旁,頭也不抬。
雁容前腳一走,惠秀後腳便奉了茶上來,祖孫倆端著茶盅又聊了幾句,給韶姨娘扶脈的大夫便從碧紗櫥裡出來了,一同出來的另有韶姨娘身邊服侍的素心。
葉老太太瞥見尚嬤嬤,眼底猛地閃過一縷精光,卻並未多言,點了點頭,便讓一同進屋的大夫隨她去給韶姨娘扶脈。
她盈盈的福了一禮,才快步上前挽住葉老太太的手臂,也不等葉老太太做反應,徑直就開口說道:“瀾兒纔回府裡,本想見過母親便去給祖母存候,不想臨出門卻可巧遇著韶姨娘來給母親存候。”
母女二人正說著話,蔓萍引著宮大夫進了水榭軒,一起上她已經將錦瀾回府的事奉告於宮大夫。是以乍見到錦瀾,宮大夫也不覺驚奇,反而罕見的暴露一絲笑容。
難不成在上京的這段光陰了,老祖宗已經將她許了人?
“祖母。”錦瀾踏出裡間的頃刻,臉上已經揚起一抹靈巧的笑容。
錦瀾愣神的刹時,雁容的身影消逝在珠簾後,她隻得勉強收回目光。裡頭有祝嬤嬤守著,晾雁容也不敢起甚麼心機。
待葉老太太一行人的身影逐步行遠,錦瀾才放下一向提在半空中的心,緩緩地鬆了口氣,衝挽菊使了個眼色,回身就進了屋。
錦秋閣和嘉裕堂,一個在南一個在西,中間還隔著大半個園子,而老太太卻同住錦秋閣四周的大夫一起進屋。
等屋裡冇了聲,她才猛地伸手掀起簾子,剛抬眼便瞧見一隻白嫩的藕臂正穿過珠簾,緊接著往上一撩,不是錦瀾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