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瑩和墨玉對望一眼,都感覺很奇特,這聽著如何不像是方纔行合巹禮啊,倒像是多年伉儷。
連灌了兩盅茶,崔可茵才放下茶盅。
周恒笑道:“不消。”在椅上坐了,道:“你餓嗎?讓他們整治菜肴上來,我們好好吃一頓吧。”
“讓他們先做這個,筵席上的菜先等一等。”周恒道:“我快餓壞了。”
接著,周恒難掩憂色的聲音傳來:“你四嫂國色天香,上妝反而掩了她的色彩。”
崔可茵也笑了起來,大要上看起來,她不羞怯,但是不羞怯並不代表不嚴峻啊。哪位坐上花嫁的新嫁娘誰會不嚴峻的?不過她一貫七情六慾不上麵罷了。周恒如許跟她嘮家常,又笑得歡樂,讓她放鬆了很多,不知不覺中,那一點點嚴峻垂垂消逝。
她不說,大師也發明瞭,隻是冇人說破罷了。
鎮國公夫人跟著乾笑兩聲,道:“新人已經瞧了,請諸位公主去內裡坐席。”
至於宗室,到他們這一代,男人們大多隻是得了個鎮國將軍的封號,每月去領俸祿,並冇有實權。倒不消理睬這些鎮國夫人和蜜斯。
周恒讓在門外服侍的宮人去耳房喚崔可茵的丫環出去服侍。
丫環們都笑了,望向周恒的目光充滿感激。
王妃的九翟冠有飾珠牡丹花二朵、蕊頭八個、翠葉三十六葉、飾珠翠穰花鬢二朵、小連雲六片,冠上有翠頂雲一座、上飾珠九顆、珠翠雲十一片,冠前部飾珠翠翟九個,口銜珠滴。冠底為翠口圈,綴金珠寶鈿花。冠頂插金鳳一對,口銜兩串長珠結,另有金簪一對。這麼多的珠玉赤金,不重纔怪。
號衣煩瑣,重重穿戴,也怪累的。
綠瑩是前兩天跟全福人過來安插新房的人,算是相對比較熟諳這裡的環境,墨玉便推她:“你去跟灶上說一聲,整治些平淡的吃食送過來吧。”
周恒明白她的心機,道:“喚歡樂出去吧。”
崔可茵並冇有新嫁孃的扭怩羞怯,點頭道:“好啊。”想了想,又道:“我除了上花轎前吃一碗蓮子百合羹,一天都冇吃甚麼東西。”
皇室並冇有鬨新房一說,親王結婚身有長史出麵接待來賓。親王本人是不消去內裡迎客、敬酒的。以是周恒待兩個全福人出去,叮嚀關上院門,然後號召崔可茵:“把九翟冠取下來吧。看著怪沉的。”
萬一人多嘴雜,傳了出去,成甚麼模樣。如果餓了,不能拿點心墊一墊,待筵席散了再讓灶上做嗎?
為了防備內急,從早上起來,鳳氏就不讓喝水了,真把崔可茵渴壞了。
不知是誰起的例,非要炫新娘子的嫁奩,非要繞城一圈,看把人給折騰的。
隻傳聞新婚之夜,新屋子要如何如何守端方,可冇傳聞有新娘子新婚之夜要吃食的,傳出去,會不會被人笑話?
離得遠,外間喝酒飲宴的聲音傳不到這裡來,但是這個時候,恰是坐席的時候,客人必然還冇走。
鳳氏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道:“新娘子長得好,是大師有目共睹的。”
崔可茵笑指打扮台上一個團成一團的帕子,道:“大伯母給我在轎上墊墊的點心,我怕噎著,一向冇吃。”(未完待續)
然後,紅蓋頭被挑開了。室中紅彤彤一片,她的眼睛一時冇法適應,隻覺麵前人影幢幢,卻看不清麵龐。
崔可茵陡覺頭上一輕,不由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