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茵見周恒表情極度不好，勸道：“先用膳再說吧。”

和兩個丫環說了半天話，看看二更鼓響，周恒還冇返來，崔可茵心中不安的感受更激烈了，叫了蘇嬤嬤出去，道：“你去東城看看，如果冇事便罷，如果有事，快來回稟一聲。”

“不是放出去，是嫁人。”崔可茵笑道：“成了親，或在我這裡做個管事嬤嬤，或幫我帶孩子，都是能夠的。”

墨玉內心打動，哽嚥著喊了一聲：“王妃！”跪了下去，把頭依在崔可茵膝上。

崔可茵讓綠瑩取了袍服來，親身奉侍他換衣。

崔可茵拍拍她的肩頭，道：“你們如我的姐妹普通，我但願你們過得好。”

一早晨，就冇換過姿式呢。

就算做出甚麼事，不另有她兜著嗎？

綠瑩叮嚀來調班的墨玉：“好生服侍著。”又讓內裡候著的丫環宮人們：“傳我的話下去，誰敢打攪王妃安息，亂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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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偷偷探頭看了幾次，每次都見崔可茵坐著入迷，躊躇了半天，又縮了歸去，不敢出去問王妃要不要先吃點宵夜。

崔可茵目送他拜彆。菜肴已涼，她哪有吃的胃口？

崔可茵吃了兩塊熱騰騰的玫瑰糕，坐在窗前，望著院外的梅樹發楞。

“甚麼時候了？”周恒固然儘量按捺，語氣還是生硬。室中燭火敞亮，照著他烏青的臉，緊緊抿成一條線的薄唇，下巴線條冷硬，讓人望之生畏。

崔可茵應了，道：“王哲氣勢放肆，你謹慎些，彆觸了他的黴頭。”

蘇嬤嬤道：“王妃，如果真有甚麼事，您能如何辦呢？”

在她們看來，府裡服侍的不是內侍便是宮人，與彆人府裡外院服侍的是男人分歧，自是不能配個有頭有臉的管事。晉王府裡管事也是內侍。

周恒扶崔可茵在羅漢床上坐了，喚歡樂出去奉侍換衣，換了衣服。披上鬥蓬，帶了侍衛飛騎出府。

墨玉羞紅了臉，道：“全憑王妃做主。”

說到厥後，聲色俱厲。

本來他發脾氣是這個模樣。崔可茵看了沙漏，道：“酉時了。”

周恒從薄唇中擠出兩個字：“擺膳。”

王哲收受賄賂，買官賣鬻，把朝政搞得一團糟，周恒已啞忍多時，暗中積儲力量籌辦撤除他，要不然何必三天兩端往官裡跑？因為周恒必須獲得至安帝的信賴，借至安帝的手，用至安帝手中的刀，讓王哲身首異處。

綠瑩應了。自去叮嚀。紅豆傳聞王妃冇如何吃東西。做了玫瑰糕端上來。

墨玉臉紅到耳根。她和綠瑩要好，平素兩人說悄悄話時，也曾說到王爺對王妃的心機。如許的男人自是極可貴，隻是人家弱水三千，隻取一觚，本身不消想，也不敢想。

綠瑩自責得不可，含淚幫她按摩著腿，活絡血脈，又讓珍珠取了錦被來，幫崔可茵蓋上。

丫環們快手快腳擺了膳，崔可茵給他佈菜，他寂靜而快速地吃完，漱了口，道：“我去瞧瞧，你漸漸用。如果我返來晚了，不消等我，早點歇了吧。”

墨玉嚇了一跳，叫道：“王妃！”

酉時一刻宮門落鎖，這時就算趕到宮門外，也進不了宮了。

崔可茵淺笑道：“雖說須緊守男女大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