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宮全都驚呆了。

在奏摺上署名的官員差點冇當場暈疇昔，可惜列班當中，不能去拉崔振翊的袖子，把他拉回行列中。

“不敢。臣隻是想問一下，郭大人上摺子，有何不當之處？此折有我等三十多人署名，為何隻對郭大人一人施以廷杖？”崔振翊道。

那麼多官員不打，為甚麼打首輔屁股？就算殺雞敬猴，也冇這麼個殺法啊。

崔可茵一覺醒來，床側空空。她掀被坐了起來，綠瑩聽到輕微的響聲，在帳外問：“王妃醒了？”

實在不見得百官有多畏怕至安帝，也不是至安帝有多高聲望，不過是他常日一副爛好人的形象，從當太子起，進入朝臣們的視眼時，就冇有發脾氣的記錄。真是誠懇人不生機，一生機八匹馬拉不回。一下子都被震住了。

把人弄死，一了百了，何用費甚麼口舌？隻是政爭再狠惡，也不會有人行刺殺之事。刺殺固然費事，手腕卻下作，不免被人瞧不起。再說，如果刺殺的民風一開，你刺殺我，我刺殺你，大師都不消活了，還爭甚麼？為了本身的性命財身安然，也冇人敢開這個頭。真這麼做，必然被朋友及政敵鄙棄，混都不消混了。

他倒冇思疑是周恒派人乾的，如果周恒要這麼乾，明天就不會跟他辯論半天了。

當夜，宿在府邸中的王哲遭人行刺。要不是他一貫怕死，出宮時侍衛如雲，睡覺的房外暗衛不計其數，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饒是如許，他還是中了兩刀，一在大腿，一在右臂，痛得他死去活來，連夜派人去請王仲方不說，還差人往宮門塞紙條。

聽著棍子擊打在白花花屁股上的“啪啪”聲。郭壽寧幾欲暈去，文武百官們都縮了縮頭。連天子的親信，當朝首輔都捱了板子。接下來如何辦？這件事要如何結束？

眼看二十大板快打完，崔振翊出列道：“皇上為甚麼對郭大人施以廷杖？”

至安帝聽崔振翊一開口便發誓，不免有些擺盪：“真不是你們乾的？”

板子打在禦史屁股上是榮光，打在首輔屁股上就是熱誠了。

崔可茵一看鐘漏，已是辰時，不由訝然，昨晚睡得可真沉。

一個時候後，位於鯉魚衚衕的晉王府，有人在紫煙閣正房的窗扉上小扣三下，周恒看了一眼熟睡的崔可茵，披衣起床。

“啊？”

至安帝一拍大腿，氣勢洶洶道：“來人，去王總管府中，提拿凶手，下詔獄鞠問。”

昨晚至安帝歇在皇後那兒，接到紙條的宮人不敢擔擱，頓時稟了上去。至安帝睡夢中被驚醒，隻掃了一眼紙條，神采大變，頓時叮嚀擺駕出宮。

殿中頓時“嗡嗡”聲四起。

署名中的禦史，倒是鎮靜莫名，就差跳出來講：“快打我吧，快打我吧。”

“王哲被人刺殺？死了冇有？”

這個期間的人畏神鬼，發誓還是很管用的。

周恒一臉訝然：“可緝捕到凶手麼？不知審判了冇有？是誰乾的？”

酉時宮門落鎖，有急事，隻能往門縫裡塞紙條。一百多年來，真有急事，真這麼乾的，隻要王哲一人。他算得上前無前人了。

崔振翊朗聲道：“臣等絕對冇有派人行刺王哲，如有此舉，六合不容。”

綠瑩一邊打起帳子，扶崔可茵下床，一邊道：“王爺進宮去了。”

此時，崇政殿中氛圍嚴峻，至安帝大怒，與文官們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