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沉默一息，道：“請王妃稍待，部屬這就去稟報。”

“皇兄還在諭示，劉有道越眾而出，要皇兄收回出征的聖旨。皇兄說他廢弛軍心，他二話不說，一頭向停在一旁的禦輦撞去，當場血濺禦街。”周恒說著，一滴淚無聲無息滾落臉頰，落在滾滾灰塵中。

“甚麼？劉有道他……”崔可茵吃了一驚。

不知甚麼時候，禦街上的人走得乾清乾淨，隻餘灰塵隨風在空中飛舞。

至安帝是下了禦輦訓話的，周恒又站在至安帝身側，誰也冇想到他死誌早決，待得發覺，倒是遲了。

加上一萬多名禦林軍，此次至安帝禦駕親征，將帶走大佳朝最精銳的軍隊二十餘萬人。如果如許還戰而不堪，不能驅除韃靼的話，那真是冇天理了。

“回府。”崔可茵道。(未完待續。)

崔可茵隻覺心口悶悶的，道：“劉大人，真的，真的為國捐軀了麼？”

俗話說，人過萬則人隱士海，二十萬雄師是冇法在禦街前前擺開步地的。奉旨在這裡列隊的，是五虎帳的中軍，五虎帳這支精銳軍隊的左軍、左掖軍、右掖軍、右哨軍四軍在營地列好步地，隻待三聲炮響，便撥營。五虎帳是大佳朝最精銳的進犯軍隊，總計十八萬人。至安帝將把十八萬人帶上疆場，冇有留下一兵一卒保護都城。

崔可茵二話不說，孔殷伸手去摸周恒的胸口，道：“傷在那裡？我看看。”

崔可茵脫手幫手，道：“如果再深一點，這隻手臂就廢了。”

崔可茵冇想到這一點。綠瑩等人也冇想到。崔可茵一喊，蘇嬤嬤二話不說，把馬車上馬的籠頭卸下了。

崔可茵失聲道：“皇上好狠的心。”

“隻是劃破一點皮肉，傷得不重。”遠山見崔可茵聲音沙啞，雙眼含淚，內心很難過，道：“王妃請保重貴體。”

他說甚麼，崔可茵一句也冇聽出來，隻是眼巴盼望著他身側阿誰身著玄色鑲邊寶藍撒花緞麵圓領袍的俊朗少年。他還是身著從田莊分開時穿的那件玄色袍子，離得遠了。看不清那裡有血跡。

綠瑩勸道：“王妃還是歸去吧。”

將士們高呼“萬歲！萬歲！萬歲！”氣勢如虹。聲浪響徹天涯。能親目睹到天子，與天子一同出征，讓將士們熱血沸騰。把一腔熱血拚儘儘力呼喊出來。

文武百官中，隻要崔可茵一個女子，她跟著屈膝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