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以能進五虎帳為榮，現在卻隻想當後備軍，留在京中安穩度日。王哲他是不敢罵的，隻好罵老天了。

曾先手裡隻要不到四萬人，這是韃靼全數的兵力了。

現在機遇來了，這支精銳軍隊大家一身泥濘，軍心渙散，怨氣沖天。軍士們坐在路邊指天罵地，冇有一人安營，也冇有一人拾柴生火，埋鍋造飯。

一個小旗（官職，相稱於隊長，統領十人）一腳朝坐在路邊罵人的軍士踹去，道：“罵甚麼罵，天快黑啦，快把營賬紮起來。”

周恒把王哲所作所為說了，道：“兵士連日行軍，已疲累至極，兩天前又遇暴雨，泥濘難行。這時雄師就該儘快進大同休整，待兵士休整結束，頓時和曾先開戰纔是正理，哪有轉而折向蔚州的事理？

歡樂憤怒忿道：“王妃是不曉得啊，皇上好胡塗。由著王哲這好人批示，竟然讓二十萬雄師不上火線作戰。而是把皇上和二十萬雄師當猴耍，帶去蔚州讓他的村夫觀光。”

掌權以後，幾近把蔚州城的地步買了下來。有傳言說大半蔚州城姓王不姓周，不屬於周室皇朝的國土，而成了王哲的私產。

接下來周恒忙得團團轉，常常整宿整宿在碧雲居批奏摺，會晤朝臣，偶然候持續兩天兩夜冇能閤眼。崔可茵除了每天備下宵夜送疇昔，便是把歡樂叫過來，讓他掐著點勸周恒安息。

此時，二十萬雄師已隻距蔚州二十裡的郊野，一個叫羊角堡的處所。雄師若能在入夜進步蔚州城，便臨時安然。在蔚州城暫做休整，待氣候好轉時再行軍，軍士也能獲得歇息。

崔可茵見他說得不清不楚，隻好親到碧雲居。

至安帝冇有在京中，周恒不便在勤政殿修改奏摺、措置政務。以是平常隻在碧雲居辦公。

他說得理直氣壯，一副理所該當的模樣。崔可茵道：“你不會看他是王哲的人，拿他出氣吧？”

崔可茵撇了撇嘴。

夏冰出征前以家小相托的事不知如何鼓吹了出去，留守京中的夫人們經常前來拜訪崔可茵，有的更拉上薑氏，以崔振翊的同年同僚或是世交的名義與崔可茵來往。

周恒一下子笑了，道：“你也想充公他的產業？此人怕你抨擊，妻小送回故鄉，跟從王哲出征了。”

崔可茵急道：“若二十萬雄師喪在王哲手裡，王哲就算死一萬次，又濟得甚事？王爺快派人勸一勸皇上，言明短長。”

於華實在也想跟從王哲出征撈軍功的，又擔憂疆場上刀槍無眼，萬一一支暗箭射來，他就玩完，因而留了下來。冇想到，周恒第一個拿他開刀，他此時真是悔怨莫及了。

周恒接到戰報把桌子掀了。候在內裡的官員滿臉悲忿，見周恒生機，又大氣都不敢出。

莫非王哲讓至安帝去死，他也去麼？就算他要去送命，也不該讓二十萬將士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