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急之下,言語間不免說得直白了些,自低了身份。
齊柔一想,可不是。再想到禦史彈劾不過捱了廷杖,告老回籍時提及來,還因為曾經罵過皇後,能夠拿出來顯擺。齊奈卻因為彈劾了崔可茵,而被下到詔獄。兩相對比,她感覺不公,又感覺悲傷,再受翁氏一招,也跟著哭了起來。
崔可茵把兩人的神采全瞧在眼中,道:“他們男人間的事,我們小女子不便利摻雜。不管如何,都由著他們去吧。”
崔可茵讓人扶翁氏起來,道:“兩位明天求見,是為了齊大人的事吧?”
附耳在翁氏耳邊說了幾句話。
翁氏應了,重重磕了三個頭,和齊柔告彆出宮。
崔可茵隻與齊柔說些舊時閨閣中的趣事,和幾位瞭解的手帕交,絕口不提齊奈之事。翁氏不斷朝齊柔使眼色,齊柔好不輕易提得半句,又被崔可茵岔了開去。
翁氏便向齊柔使眼色。
崔可茵把齊柔求見的事奉告了周恒,周恒道:“你可知齊氏為何會求見於你?”
早曉得何必走那麼多彎路?兩人一起談談說說,回府後,照崔可茵教的話回了苗圃的親信老仆。
翁氏搶在齊柔開口之前陪笑道:“娘娘居於九闕之上,臣婦哪敢隨便覲見?”
翁氏大急,拜伏於地,道:“外子性樸素重,衝犯了娘娘,求娘娘寬宏。”
上了馬車,齊柔俄然道:“伯母,您重視到冇有,娘娘對你我還是舊時稱呼。”
崔可茵見她是個明白人,道:“你把短長跟齊大人分辯分辯。”
翁氏鬆了口氣,總算說到正題了。
既知崔可茵的分量,卻直到此時纔來討情,豈不有違常理?
翁氏想起阿誰給她出主張的奧秘人物,心下一凜,內心有些明白,定了定神,連連點頭,道:“謝娘娘提示。外子一不謹慎,受奸人矇騙,乃至陷進詔獄,幸虧娘娘大人大量,不予計算。臣婦定然遵娘娘所囑行事。”
“可不是。我在禁宮中,去哪兒都不自在。每天圍著孩子轉,悶都悶死了,如果你們肯來看我。我也得安閒些。”崔可茵歎道。
過了兩天,一個內侍悄悄引她們去了詔獄,見到齊奈。他單身上的衣服臟了,自進詔獄,不但冇有受刑,一日三餐另有兩盤菜和一大碗白米飯。翁氏想到這些天一向擔驚受怕,抱著他放聲大哭。(未完待續。)
周恒見崔可茵明白,道:“密探探得苗圃的親信老仆去見翁氏。”
對齊何如曾不是?翁氏長歎一聲,道:“我們都錯怪了她,冇想到她是個麵冷心熱的人。”
苗圃底子不顧齊奈死活,隻把他當作進犯周恒的棋子。
這下連齊柔也跪下討情道:“求娘娘看在家伯父偶然之過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