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茵悄悄點頭。大哥不愧為清河崔家的後輩,再不美意義,再內疚,還是能安然麵對。
不過是要和她說說私密話。崔可茵應了,兩人跟張老夫人和薑氏說一聲,手挽手走了出來。
崔可茵再次給兩人製造機遇,道:“要我留下也能夠,不過這裡並冇有外人,不如請大哥過來,一塊兒用膳,不消分坐兩席。”
崔可茵起家扶她起來,先指責綠瑩:“一家人聚在一起,論甚麼身份?你太小題高文了。”再拉著顧玉的手道:“你又不是不曉得,她一貫謹小慎微,恐怕行差踏錯,甚麼事都喜好誇大其詞。”
顧玉一來和崔可茵自小一起玩到大;二來在杏林衚衕有些日子了,很放鬆;三呢,薑氏和張老夫人待她很好。這時聽崔可茵這麼說,也冇多想,兩步趕上去,對著崔可茵的肩頭便輕捶起來。
說了半天話,眼看到了晌午,顧玉才返來,一進門便留崔可茵用膳:“可貴出來一趟,用了膳再歸去吧。”
顧玉滿臉通紅,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鑽出來。
崔慕華臉一下子紅了,低下頭。又很快英勇地抬起了頭,咧嘴朝崔可茵笑。
崔可茵道:“小玉,你送送我大哥吧。”
這是顧玉回京後,兩人第一次有伶仃相處的機遇。
顧玉常到崔家玩,對她的脾氣,薑氏早就熟知,要不然,為何遲遲不考慮她?冇想到歪打正著,這個兒媳婦還真合她的意。
薑氏又說了一遍,道:“可不能因為我,害得你考不出好名次。”
崔可茵笑著側身避開。
崔慕華留在這兒,隻因為顧玉在這裡。就算不說話,能看看她也是好的。聽母親這麼說,應了一聲,冇有動。
張老夫人是最懂崔可茵的,共同隧道:“都是一家人,就不消講這些俗禮了。”
兩人的背影消逝在門檻外,薑氏便低聲對崔可茵道:“可貴她經心全意待我,待這個家。人都說燈下黑,真冇想到最後你大哥會與她訂婚。”
顧玉一貫不是謀定而後動的人,崔可茵和她合得來,也是看在她這一點。甚麼都擺在臉上,設法全然在一舉一動中。如許的人,來往起來費心。
公然,剛走進玉輪門,顧玉一陣東張西望,肯定四周冇人後,便長長歎了口氣,道:“伯母這一病,隻怕婚期又得今後拖了。我如許不明不白住在崔家,好不難堪。”
崔可茵含笑道:“小玉隻是性子衝了些,人很聰明,又凶暴,主持中饋恰好。”
張老夫人和薑氏都笑了,薑氏道:“她現在橫得很呢。”
聽到綠瑩提示,顧玉悄悄“啊”了一聲,這才省起已不是閨中玩耍時了,忙退後兩步施禮道:“臣女衝犯。”
綠瑩含笑提示道:“顧十六蜜斯,謹慎傷著我家娘娘。”
顧玉大喜,忙差人去請崔慕華,再叮嚀備膳。
好不輕易用完膳,崔慕華逃也似地跑了,留下顧玉,拉著崔可茵道:“花圃好多花草都綠了,一片春意盎然,不如我們去看看,趁便逛逛,消消食。”
顧玉挺了挺胸,霸氣實足道:“現在是我主持中饋,你回孃家,不留你用膳,莫非趕你歸去嗎?”
一句話說得顧玉非常受用,朝綠瑩對勁地笑。那意義,像在說:“瞧,你家娘娘還是向著我的。”
崔可茵隻是對著顧玉看,覺得她長大了。實在還是跟之前一樣。冇甚麼竄改啊。她眼角餘光掃到崔慕華癡癡看著顧玉,心下恍然,難保顧玉不是在心上人麵前表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