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蘇氏活著,如果蘇氏在這裡,崔可茵會如此無情麼?說到底,不過是欺她隻是伯母,不是生母,就算如何待她,也不會落人話柄。
莫非說,監甲士選已定?崔可茵這麼說,是說本來內定的人選便是他,薑氏不消在宮門口求見,更不必她在周恒眼進步言麼?還是說人選已定,並不是他,就算薑氏在宮門口沐雨,也不能竄改周恒的決定?
候在偏殿的珍珠忙迎出來。道:“大老爺,您如何來了?散朝了嗎?”
崔振翊聽珍珠仍然是舊時的稱呼。內心好受了一點,重重“哼”了一聲,站得筆挺。
周恒隨即犒賞銀霜炭為朝臣們烤乾官袍,這些銀霜炭很快會送到朝臣們辦公的衙門。
崔振翊憑一腔肝火衝到安華宮,在崔可茵古井無波的神情中,卻無言以對。
兩人的對答,崔可茵在屋裡早就聞聲了,珍珠還冇出來,綠瑩已撐傘迎了出來,俏臉含笑,道:“大老爺快請進。”
崔振翊一氣之下來到安華宮,直往裡闖,站在廊下道:“臣崔振翊求見皇後孃娘。”
崔可茵福了一福站起來,道:“大伯父是來發兵問罪的麼?若大伯父真的心疼大伯母,就不該讓她到宮門口。”
史氏不斷掀起車簾看風雨中的那兩輛馬車,越看越歡暢,越看越感覺自家老爺有但願,大風大雨電閃雷鳴的也不感覺甚麼了。
轉頭對站在角落裡的綠瑩道:“派人送大夫人歸去,再勸一勸大薑夫人、史夫人,如果她們不肯走,也由得她們。”(未完待續。)
珍珠話音未落,黃豆大的雨點嘩啦啦下了起來,落在空中上,濺起老高的水花。【ㄨ】
見崔可茵坐在燭下,手拿書籍,崔振翊心頭肝火更甚,一板一眼按君臣之禮拜見,道:“老臣拜見娘娘。”
崔振翊氣得不可,固然每次見麵,都是先行君臣大禮,再裡手禮,可昔日崔可茵是一早就免了君臣大禮,是他非要拜見的,那裡像本日這般生受了他的禮?
“是,老臣求見娘娘,還請通報一聲。”崔振翊板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調子道。
“甚麼!”崔振翊先是一驚,接著便怒了,大步走到自家馬車跟前。
珍珠內心驚奇不定,欲待說甚麼,隻在廊下站這麼一會兒,身上的衣衫已被雨水打濕了,忙道:“大老爺請稍候,奴婢出來稟報。”
崔振翊被咽得啞口無言。昨晚得知明天在宮門口產生的事,他便勸薑氏不要再去,以崔可茵的性子,已是表白不會管這檔子事了。但是薑氏不肯,道:“姐姐和史氏都去,獨獨我不去,如何使得?如果這樁大功績被他們得了去,如何是好?”
話說到一半,又不說,豈不折磨人?
大薑氏先還忿忿不平,待見崔可茵一視同仁,連薑氏都冇理睬,內心好受了很多,再如何著,她也不能越了薑氏去。
薑氏一見崔振翊,便哭出聲來。
小宮人打起簾子,崔振翊舉頭直入,身上的官袍直往下淌水,一起走,一起留下濕漉漉的足跡,他隻是不管。
“這話如何說?”崔振翊想抓住崔可茵話中的意義,卻無從抓起,隻好睜大眼睛道:“皇上的主張是甚麼?”
崔家有侯爵的是已歸天的崔振靖,可不是身為內閣大學士,吏部尚書的夫婿啊。不管如何,她都得幫夫婿爭個爵位返來。
崔振翊冷冷看崔可茵向他裡手禮,不避開,也不說話,臉黑如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