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茵回身，淡淡道：“如果太後能廢後，想必當初太皇太後活著時便廢了母後吧？文宗天子當年冇有廢了您，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還請母後體味文宗天子一片心，在西苑保養天年吧。”

崔可茵道：“本來母後還記得我纔是皇後？既然我是皇後，那便有效印之權了。昨兒早晨，我問過皇上了，皇上言明並冇有納妃之意，已與杜卿分辯清楚，想必這兩天杜卿便會接女兒出宮了。這納妃的事，母後不必操心。”

太後竟然說到“回門”，那便是拿杜果兒當正妻對待了。因此崔可茵用心嘲弄她。

崔可茵道：“母後說得是，如果皇上納她為美人，天然不能委曲了她。”轉頭對做嬌羞狀的杜果兒道：“令尊已隨聖駕回朝，杜蜜斯無妨先回府與令尊敘敘嫡親。”

能廢後的隻要天子本人，而天子為不引發江山動亂，也不會等閒廢後，除非皇後失德。

趙嬤嬤心領神會，恭恭敬敬應道：“是，主子遵旨。”

太後如何會聽不出崔可茵語帶調侃？如果崔可茵出身布衣百姓之家，她早以死相逼，逼周恒廢後了。可惜崔家是王謝世家。前朝便是貴族，高傲佳朝建國以來。秀士輩出，本朝更上層樓。崔可茵的伯父崔振翊名列內閣，位列吏部尚書。崔振翊的同襟唐天正還是首輔、兵部尚書。如許的身份，豈是她等閒能夠撼動的？

崔可茵不待太後回過神，起家告彆，道：“眼看鄰近過年，事兒那叫一個多，我纔回京便忙得焦頭爛額，母後如果冇甚麼事，彆再喚我過來了。”又叮嚀趙嬤嬤：“西苑禦林軍少得不幸，母後的寓所也不能讓那些男人們出去保護。你帶人在這兒庇護太後孃娘。”

她小臉兒紅紅的，眼睛發光。害羞帶怯看著崔可茵。還真冇想到崔可茵不但至心情願采取她，還要給她正妻的報酬。就算冇有正妻的名份，今後提及來也足以在諸妃中露臉了。何況她又是皇上納的第一個嬪妃，這第一跟從者的身份。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而後，文宗要廢太子（至安帝）立晉王（周恒）的傳言便鼓吹開來。太後當時還是皇後，感到危急重重，纔不顧統統暗中教唆宮人趁衛貴妃歇午覺時勒死了她，又殺了宮人滅口。如果衛貴妃不死，文宗會傳位於誰還是未知數呢。

這段舊事內裡的凶惡，冇有人比太後更清楚了。文宗駕崩後，她半夜夢迴，還不時驚醒，如果當時她不當即讓親信把勒死衛貴妃的宮人推入井中，文宗必然會以失德為由廢了她。

太後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