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快手快腳把冷了的宵夜放進食盒，紅著臉緩慢分開，墨玉走在最後，帶上了門。

周恒聽話起家，披上中衣，道：“出去吧。”

仲春的都城夜裡還冷得很，說滴水成冰也不為過。此時已是深夜，內裡黑濛濛的，去哪兒好？

崔可茵真的餓得狠了，接過碗，大口吃起來。周恒不時道：“慢些。”把肉和菜夾到她碗裡。

崔可茵在被裡無聲地笑了，道：“墨玉這小妮子必然跟她說過甚麼。”

幾個貼身奉侍的丫環都是從杏林衚衕陪嫁過來的，和崔可茵既是主婢，更似姐妹。但崔可茵並冇有要她們侍寢的意義。以是兩人親熱都避著她們。她們也自發，一見兩人神情，便很有眼力價地退了出去。

見崔可茵一臉猜疑，周恒笑了，喊內裡服侍的人出去清算，待墨玉帶人退了出去，一扯崔可茵的被子，把她壓在榻上，道：“你說呢？”

崔可茵差點堵塞了。他的唇剛移開，剛能自在呼吸，又被摟得透不過氣來，有力的手想推開他，卻如何也推不動。

門被推開，紅豆帶了兩個宮人，提了食盒出去，把四個熱乎乎的菜和一鍋京彩瘦肉粥放在幾案上，躬身退了出去，重新到尾頭都不敢抬一下。

此時兩人這個模樣，崔可茵自是不欲紅豆撞見。

周恒對峙：“我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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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恒倒了水，嘴對嘴喂崔可茵喝。喝了水，他拉過被子，和崔可茵並頭躺著。

周恒摟緊了她，道：“明早再沐浴吧。”說著，閉上了眼假寢。

崔可茵見他如此知心，內心暖暖的。歇了這麼一會兒，體力規複了些，拉了被子坐起來，就著他的手，把粥吃了，然後伸脫手，道：“我本身來。”

這個好人！崔可茵捶他，換來他輕巧的笑聲。

崔可茵推了推周恒，道：“你起來。”

夜色已深，安華宮萬寂俱靜，隻要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周恒拉過錦被把她蓋上，起了身套上紈褲，走到被移到地上的炕幾前，道：“冷了，不能吃。”徑直繞過屏風，走到門口低聲叮嚀幾句甚麼。

早就猜到不能吃啦，這都過了一個時候了，飯菜早冷了。隻是屋裡地龍燒得暖暖的，菜肴上麵冇有結一層油罷了。

外間，宮人們排成兩列，一個個麵紅耳赤。門關得緊緊的，可那種聲音還是模糊約約透了出來，越不想聽，越聽得清楚。

這會兒想起她餓了？剛纔不顧她還餓著肚子，非要當即做了再說，差點冇把她弄散了架。崔可茵白了她一眼，冇吭聲。她連說話的力量都冇有了。

門人有人拍門，接著紅豆的聲聲響起：“皇上，奴婢送宵夜出去。”

“飽了？”周恒眉眼都是笑，道：“這麼晚，吃這麼多，不如消消食？”

墨玉隻覺臉熱情跳，聲音也透著幾分和順，道：“你們都去歇了吧，我在這裡候著就好。”(未完待續。)

崔可茵笑了，親了親他的下巴，道：“我都冇得吃，才痛苦。”

周恒道：“你不消管，這件事朕有的是體例。他們不是想認朕這個半子嗎？硬的不可。朕來軟的。”

周恒不答，盛了粥，舀了一勺，放在唇邊吹了吹，試了溫熱，遞到崔可茵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