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茵語氣仍然淡淡的，道：“那就冬衣和春衣一併裁了吧。再著人去瞧瞧，地龍燒不暖，保不齊是燒火的宮人不經心，挑幾個勤奮的粗使宮人換了這些人吧。”

綠瑩又應了。

“行。”崔可茵道：“端上來吧。”

楊婉兒見到崔可茵，先是極恭謹地施禮，然後獵奇看著她，道：“一向傳聞娘娘長得美，冇想到這麼美。我雖是女子，見了也當即愛上娘娘了。”

周恒特地放下政務陪了崔可茵一下午，直到用完晚膳，才讓歡樂搬了奏摺過來批。雖是忙於政務，還是在崔可茵抬眼可見的處所。

楊氏點了點頭，楊婉兒含笑端方而坐。

周恒放動手裡的硃筆，道：“紅豆剛纔笑甚麼？”

綠瑩天然不能讓她在外頭站著乾等，把她請到宴息室。上了茶和點心，眼睛不免瞟了小女人幾眼。小女人長得清秀婉約。見綠瑩看她，紅著臉低下頭。

周恒喜好吃雞腿，十次宵夜當中，崔可茵倒有兩三次叮嚀籌辦雞湯或是熬一鍋粥，弄幾個菜，此中必然有兩隻雞腿。

她剛要施禮，楊婉兒已攔住，道：“姑姑奉侍皇後孃娘辛苦，婉兒哪當得起姑姑的禮？”

楊氏歎道：“讓你操心了。”

但是太後並冇有來。來的是楊氏，身邊還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人。

崔可茵叫小福子出去，道：“你去太後宮入耳使喚，太後缺了甚麼，短了甚麼，固然來報，我必著人添齊備了。”

夜色漸深，崔可茵放下書籍走了出去，到外間叮嚀紅豆籌辦宵夜。紅豆回道：“早就備好了，今早晨備的是雞湯，行麼？”

“母後那兒並不缺人手，不如我跟她說一聲，缺了甚麼，短了甚麼，固然差人來取便是。”

楊氏淺笑道：“這位是我堂妹。我進宮時她還小，好些年冇見了。今兒進宮探我。我剛好來瞧你家娘娘，便帶她一塊兒來了。”

吃完宵夜，周恒又批了小半個時候奏摺，兩人清算歇下。

崔可茵也看她，道：“你長得也很美。如何之前冇常進宮玩呢？”

楊氏瞪了她一眼，怒斥道：“又來了，這麼冇大冇小，今後不帶你出來了。”

楊婉兒伸了伸舌頭，像個冇故意機的靈巧小女人。

這麼巧？綠瑩內心嘀咕。麵上笑得和藹，道：“本來是楊家蜜斯，奴婢這廂有禮。”

非常地靈巧懂事。

室中喧鬨，偶有燭火輕爆一下，收回“啪”的一聲輕響。

可彆一不謹慎死在西苑，到時候就算做了鬼，也是胡塗鬼啊。

綠瑩應了。

楊氏冇想到崔可茵不但一點不活力，還真為太後著想起來，有些怔忡，道：“這……”

崔可茵笑了，道：“這些都是我該做的，費甚麼心？”又道：“母後讓我晨昏定省，我實在抽不開身。母後跟前，有勞嫂嫂了。”想了想，道：“我這裡有個內侍，為人倒是聰明，不如送給母後，缺了甚麼，讓他跑跑腿吧。”

三人坐下喝茶，楊氏提及太後：“生了好大的氣，又嫌棄居住的處所地龍不暖，又說這兩年冇做新衣裳，唉，她呀，就是抉剔。”

第二天，崔可茵還在睡夢中，太後已差人來怒斥她。來人天然見不到她，被綠瑩一句：“皇後孃娘還未起呢。莫非你敢吵醒皇後孃娘不成？”給打發了歸去。

綠瑩在外候了約摸兩刻鐘，崔可茵醒了，喚人出來奉侍。綠瑩出來服侍她換衣，道：“奴婢感覺，娘娘還須謹慎防備楊娘娘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