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家的席麵!若不是被崔可茵拉住袖子,崔慕華就衝要出去痛歐那人一頓出氣了。崔家甚麼時候讓人欺上門來過,真是豈有此理。
丫環們把慣用的箱籠擺好,崔慕華返來了,臉上肝火未消。
兩人對坐用飯,崔慕華劈麵前的紅燒肉讚不斷口,吃得興高采烈之時,門外有人道:“那位美若天仙的蜜斯但是住在這裡?”
保護頭子秦守禮沙啞刺耳的聲音傳來:“你認錯人了。”
行李已搬上車。
崔慕華正與驛丞說話,聽到動靜轉頭一看,氣得俊臉通紅,撇下驛丞大步過來,郎聲道:“那個在此混鬨?”
崔可茵轉頭,見一個二十三四歲的男人一雙綠豆眼死盯在她身上,讓人隻感覺噁心。
崔可茵道著:“多謝”,進驛站去了。
男人見麵前的少年約摸十*歲,眉疏目朗,身著靚藍素麵杭綢直裰,腰繫同色絲絛,左邊一塊通體潔白無瑕的羊脂玉佩,雕著程門立雪圖,右邊一個真絲荷包,繡著一叢頂風搖擺的竹子。
正看得出神,俄然左旁有人哈哈大笑,道:“好一個美人兒,你這是要去那裡呢?”
崔可茵道:“紅豆借了驛站的廚房做飯,想來不會虐待你的口腹。”
語氣輕浮,舉止輕浮。
“啪”的一聲,崔慕華一雙筷子拍在桌上。
一個三十出頭,長相淺顯的男人應了一聲“是”,轉成分開。
秦守禮不接,道:“你歸去吧。”
少年肅手做“請”。
門前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倒背雙手,饒有興趣地看著麵前一幕,見崔可茵一簇人走來,今後退了幾步,讓前程來。
少年目露冷傲之色,含笑道:“鄙人冒昧,還請蜜斯勿怪。”
崔可茵住進靠裡一間。
崔可茵給他倒了杯水,問:“甚麼人?”
崔可茵翻了個白眼,道:“你不怕早晨被她嚇死?”
恰好那少年還是一副一本端莊的模樣。
那男人隻是笑,上前兩步。
崔慕華嗬嗬地笑,道:“不如你把這丫環送我,你要人我幫你找就是了。”
崔可茵懶得看那李江的噁心樣,回身對墨玉道:“去看看上房可定下來了。”
那男人笑道:“蜜斯長得美,丫環長得也都雅。你們是哪家的,可許了人家冇有?”
驛丞小跑著追了過來,道:“蜜斯,這邊請。”
崔可茵去梧桐院給張老夫人磕了個頭,與眾位伯母嬸嬸話彆,在丫環嬤嬤們的簇擁下出了垂花門。
一起上隻走大道,不走巷子,日出才行,傍晚即宿,倒也冇甚麼不對。看看到了通州,崔慕名不由鬆了口氣,總算明天就到都城了。
崔可茵下了馬車,仰了頭看著那雲。
小廝道:“這是我家公子特地遣人去鎮上最大的酒樓訂的席麵,與驛站裡的吃食分歧。蜜斯那麼美的人兒,如何能吃驛站裡的吃食?”
少年對身後站立如鬆的侍從道:“去查查這是誰家的女眷。”
崔可茵看了他一眼,道:“不敢。”
小廝還待再行勸說,斜劈麵的房門翻開,走出一人,恰是那溫潤如玉的少年。他含笑看了看放在地上的幾個大食盒,道:“既是送錯處所,不如送到我這裡來,免得華侈了。”
兄妹倆談笑一陣,紅豆做了四個菜,一個湯,提了食盒,出去了。
“猖獗!”綠瑩叱道:“那裡來的登徒子,膽敢如許無禮?莫非就不怕送官法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