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揚起了手。她長長的指甲上塗了大紅的蔻丹，陽光照在她的手上，蔻丹紅得像血，更加襯到手上的肌膚白得像紙。

身後，楊氏和容姑姑一抱臂膀，一扯衣裳，儀態儘失，那也是顧不得了。

周恒冷冷的聲音傳來：“是朕。”

再不醒過來，就要被太後害了。

太後表情好極了，明天真是一個好日子啊，雖有些波折，到底崔氏還是落在她手上，就要死了。死在安華宮與死在風鳴翠柳有甚麼分歧呢？歸正老是死在她手裡。

兩人抬了崔可茵上禦輦。眾宮民氣慌意亂，誰也冇重視到暖閣裡出來一個六七歲的小宮人，看了她們一眼又跑歸去了。

禦輦還冇出院子，被太後攔住了。

她但是親眼所見，皇上把皇後抱走了，皇後冇有傷害，她們何惜本身？定然是要與太後周旋到底的。

綠瑩在禦輦裡。跪在厚厚的明黃地毯上，不斷輕聲呼喊崔可茵。崔可茵神采蠟黃，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墨玉讓宮人抬了禦輦過來，道：“先分開這裡再說。”

太後掃了一眼她身後蠢蠢欲動，隨時籌辦脫手的趙嬤嬤和蘇嬤嬤，大笑，對綠瑩道：“你一個小小宮人，也敢與哀家放對？哀家打你是賞你臉。看在你是崔氏從孃家帶來的丫環份上，這個臉，哀家就算賞你又如何？”

崔可茵毫無反應。

眾宮人驚詫。

“站住。”太背工撫門框，厲聲喝道。

楊氏急得頓腳，“撲通”一聲跪在太後腳邊，抱住她的腿，求道：“姑母快快罷手，切切不成再造殺孽了。”

關了院門，禦輦出不去了。綠瑩臉上儘是淚痕，咬牙切齒站了起來，道：“你來守著娘娘。”一掀簾子，走了出去。

綠瑩連連點頭，太後有甚麼事做不出來？娘娘這個模樣，必然是早上吃驚嚇過分，到這時實是支撐不住了，纔會如此，還是快點分開，今後再找太後計帳為上策。

容姑姑已被抓起來了，楊氏跪在地上無聲抽泣，太後對勁洋洋，朝禦輦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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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目光板滯，看著空空的牆頭。本來他身有武功，難怪當年在晉城，幾次三番對他動手，老是弄不死他。文宗阿誰死鬼確切偏疼他。想到衛貴妃雖死，周恒到底如她所願坐上龍椅，這統統都是文宗偏疼。太後氣憤得不能本身，大喝一聲：“把她們給哀家綁了，十足正法！”

太後大怒，喝道：“把阿容這個吃裡撲外的主子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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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扇了下來，可還式微到蘇嬤嬤身上，院門卻被撞得“砰砰”直響。不是有人打門，也不是有人拍門，而是柱子落在院門上的聲響。同時，門外有人喝道：“內裡的人聽著，再不開門，一概正法。”

綠瑩悲忿欲絕，早將存亡置之度外，道：“你讓開。”

她哽咽得不能本身，神思恍忽間，對內裡的撞門聲充耳不聞。俄然有人把她撥到一邊，抱起崔可茵就走。

哪怕是死，她也要拉太後一起陪葬。崔可茵要有個三長兩短，她是不活了，臨死之前能為崔可茵報了仇，她死也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