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擇了幾次穀旦,唐倫總不對勁,最後還是崔可茵定了下來,定在來歲三月。接下來的日子,唐家和程家天然是忙著籌辦聘禮迎娶等事,綠瑩和墨玉倒是忙著籌辦嫁奩。
崔可茵待他爬到身邊,抱起他,逗著他玩。
崔可茵的纖手按在她的肩上,道:“有甚麼好怕的?等你嫁了他就曉得了,隻要他值得你信賴。到時候,你的心結也解了。我娘歸天時我還小,我漸漸長大時,隻是想,我要好好活下去,可冇想要跟隨我娘一起去。”
這件事,十多年來一向壓在墨玉心頭,讓她慚愧驚駭不已。
唐倫到底氣難平。他一貫有甚麼說甚麼,那裡會顧及彆人的感受?特地去謹身殿找周恒,和周恒密談了兩個時候,誰也不曉得兩人談甚麼。
崔可茵沉默半晌,緩緩道:“墨玉姐姐,你不必慚愧,我娘死誌早決,你就算守在一旁,也竄改不了甚麼。更不必擔憂會步我孃的後塵。遠山會保護你,你也不是我娘那樣的性子。死有甚麼可駭?難的是活著。”
珍珠望著兩人的背影,歎道:“小唐大人是不是在學帶孩子呀?”
綠瑩得知和墨玉同一天出嫁,非常歡暢,打趣她道:“你可算想通了。”
兩個時候呆在一起,不談公事,還冇打起來,真是古蹟。
這是甚麼話?墨玉很無語,一臉淚痕瞪他。
遠山站在廊下,身形端疑,腰背挺直,很有大將之風。
遠山跪下謝恩。深深看了墨玉一眼,道:“為了你,我會好好活著。我們一起活到七老八十,幫我們的兒子帶孫子們。”
周恒雲淡風輕道:“說些男人之間的事。”
“皇上常誇你。”崔可茵瞟了眼垂手站在屋角的墨玉,道:“墨玉,遠山要求賜婚,你如何說?”
崔可茵剛喝了茶,一聽這話,茶水噴出老遠。宮人們忙上前清算。珍珠還一臉當真,道:“要不,他如何每天跟太子爺玩到一塊?”
綠瑩一怔,隨即笑了起來,道:“上花轎那天,不消五花大綁吧?”
“騎馬去囉!”樂樂大喜,一起喝彩,小胖腿跑得緩慢,跟唐倫出了門。
崔可茵含笑看他,幾年疇昔,他更加曆練出來了,漂亮的臉龐略帶滄桑,比之前更加有魅力了。若不是他對墨玉癡心不改,隻怕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唐倫不睬她,牽了樂樂的手,道:“我們去騎馬。”
自此以後,唐倫不再架空迎娶綠瑩,可也常常去安華宮和樂樂玩,每次去都給樂樂帶好玩的物事,弄得樂樂每天睡醒便要找孃舅。
外頭宮人們齊聲道:“皇上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