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倫到底氣難平。他一貫有甚麼說甚麼,那裡會顧及彆人的感受?特地去謹身殿找周恒,和周恒密談了兩個時候,誰也不曉得兩人談甚麼。
墨玉臉上一片淚痕,道:“但是……”
崔可茵待他爬到身邊,抱起他,逗著他玩。
崔可茵笑得不可,道:“對,你說得有事理。”
墨玉臉白了,沉默很久,聲細如蚊道:“娘娘還記得夫人是如何歸天的嗎?”
周恒雲淡風輕道:“說些男人之間的事。”
崔可茵問唐倫:“你們甚麼時候這麼要好了?一談便談兩個時候?”
“她那裡想通?不過是我硬逼著她嫁罷了。”崔可茵淡淡道。
墨玉帶著哭腔道:“夫人歸天時,奴婢已進府服侍。那天,夫人讓奴婢抱娘娘出去,娘娘還小,或許不懂,奴婢年長幾歲,看夫人一向抱著娘娘哭,想勸又不敢,然後……”
這是甚麼話?墨玉很無語,一臉淚痕瞪他。
崔可茵笑得不可。
墨玉低頭出來,傳達崔可茵的旨意,看也冇看他一眼,回身便走。
崔可茵沉默半晌,緩緩道:“墨玉姐姐,你不必慚愧,我娘死誌早決,你就算守在一旁,也竄改不了甚麼。更不必擔憂會步我孃的後塵。遠山會保護你,你也不是我娘那樣的性子。死有甚麼可駭?難的是活著。”
崔可茵一怔,道:“本宮的母親如何歸天,與你承諾遠山的婚事有何乾係?”
那天蘇氏決定自縊殉情,最後一次抱女兒,和女兒死彆。崔可茵當時隻要三歲,懵懵懂懂的。墨玉已經七歲了,或許她懂事早,感覺蘇氏景象不對,想勸,又人小位卑。她聽話帶崔可茵出去後不久,便有人發明蘇氏上縊了。
外頭宮人們齊聲道:“皇上回宮。”
墨玉一凜,應道:“是,奴婢懂了。”
“皇上常誇你。”崔可茵瞟了眼垂手站在屋角的墨玉,道:“墨玉,遠山要求賜婚,你如何說?”
珍珠等人得知動靜,都來向墨玉道賀。
兩個時候呆在一起,不談公事,還冇打起來,真是古蹟。
崔可茵揮手讓屋裡服侍的宮人出去,表示墨玉過來,道:“明天你們劈麵說清楚,你的來由要不充分,本宮馬上為你們賜婚。”
珍珠帶幾個小宮人候在廊下,見他們這個模樣,都吃吃地笑。墨玉轉頭瞪了一眼,小宮人們從速斂了笑站好,珍珠卻朝墨玉扮個鬼臉。
這些年,他對她不成謂不消心。開初,他送她禮品,她老是退返來,厥後好不輕易肯收了,卻仍然對他冇甚麼好神采。遠山不曉得為甚麼,可自對她一見鐘情後,再也難以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