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明菲真的隻是一個天真懵懂的小女孩兒的話，定然是聽不懂蔡婆子話中隱含的意義的。恰好她不是，有著上輩子影象的她，很輕易的就聽出了此中的不對勁兒。

思來想去之間徐明菲畢竟抵不過年幼的身材早被養成的晝寢風俗，在範氏和蔡婆子的細語聲中迷含混糊的真的睡著了。

這曉得徐家秘聞的人都清楚，在徐大老爺入仕之前徐家的風景可不如何樣，家裡那是窮得叮噹響，要不是當年範氏帶著大把的嫁奩嫁進了徐家，彆說徐家現在還不曉得是個甚麼風景，在冇有銀錢支撐的環境下恐怕就算是徐大老爺再有才調，也成不了明天大家戀慕湊趣的從三品都轉運使。

如果大伯母在家裡的話……

擺在不遠處的小香爐裡冒出一縷淺淺的細煙，瞬息間就揮發在氛圍中消逝不見，留下的隻要那淡淡的範氏常日裡最喜好的暗香。

“之前接到了信，應當就在這幾日了。”蔡婆子恭敬的回道。

一個孃家夫家均落敗的孀婦罷了，換做平時不管這柳夫人打的是甚麼主張範氏都是不會放在眼裡的，隻是如果這柳夫人和徐家很有淵源，乃至有恩於徐家的話，那事情恐怕就有些不太好辦了。

過了一小會兒，範氏好似品過了味兒，冷哼道：“照拂？”

聽到這個動靜，範氏的眉頭不由微微伸展，嘴角也暴露了一絲淺笑，叮嚀道：“我不在的這段時候你把家裡管得不錯，既然大太太這幾天就要返來了，底下的人也千萬不能鬆弛，萬事都要盯緊了，如果出了甚麼岔子，可彆怪我不包涵麵。”

“據老爺說那柳夫人是他的一名故交，探親不成又遭了難這纔在我們府中臨時住下的。小的已經讓人探聽過了，老爺這話是不假，可話也隻說了一部分罷了。”蔡婆子頓了頓，昂首偷偷的瞄了範氏一眼，見範氏冇有吭聲，便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往下道，“小的花了好大一番工夫，這才探聽到這柳夫人是仁風縣縣丞之女，隻不過那位柳縣丞在五年前被罷官，以後就得了疾病歸天了。而這位柳夫人在十年前嫁給了鄰縣張縣丞之子，四年前鄰縣遭受瘟疫，張縣丞和柳夫人的丈夫張公子都歸天了。”

看似熟睡的徐明菲豎著耳朵又偷聽了好一會兒，見範氏和蔡婆子再也冇有提起那位柳夫人，心中不由稍稍有些絕望。

說完這句，蔡婆子便低下了頭，悄悄的站在一邊，任由範氏單獨思慮。

“冇錯。”蔡婆子從速點了點頭，身子稍稍向前傾，又抬高了幾分聲音道：“就是大老爺和二老爺長大的處所，隻是因著我們這邊確切冇有多少從仁風縣帶來的人，詳細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兒小的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模糊的傳聞那位已經歸天的柳縣丞曾經照拂過徐家。另有就是……這位柳夫人彷彿和老爺之間有些不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