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天,這一晚,算是歇到了本來應當明天夜裡歇的驛站。
和義縣驛是家極小的驛站,正趕上農忙時候,驛站冇有要緊的人顛末,就隻留了一個老卒守著,驛丞和驛卒都回家農忙去了。
日上三杆出了驛站,錢仁和袁義看著戴著幄帽,緩徐行行的李思淺,各打各的算盤。
袁義的籌算更誇姣,這一起走到瓊州,少說也得一年,照太太這麼走,一年都不敷,一天十兩,十天一百兩,一百天一千兩,三百六十五天,那就是三千六百五十兩!袁義腳下一個打滑,差點絆倒,三千六百五十兩!如果兩年……這一趟返來,他就不乾了,有了這些銀子,能買好幾千畝上好的水田,就買一千畝,再開間鋪子,就做南北貨,他押送犯人走南闖北了大半輩子,那裡有甚麼好東西他最清楚,這南北貨買賣指定能紅紅火火……這一趟返來,就是財主了!
象端木蓮生說的,雖說磨蹭了一點,他們趕路還是用心的,既冇遊山,也冇玩水,也就是歇的時候略長,用飯的時候略長罷了,一天趕的路也不算少。
“……我們太太說了,天子不差餓兵,兩位差爺這一趟也不能白辛苦,今後每天送十兩出發銀子,這是端方……”
“累不累?我揹著你走一會兒?”端木蓮生低低體貼道。
錢仁被袁義從廚房拖出來,兩人在樹下坐著喝著茶,錢仁心不在焉,不可,還是得弄清楚到底哪一樣是給端木二爺吃的,不然他這毒如何下?
冇多大會兒,紅雨帶了輛車,兩個廚子,三四個婆子返來,開端燒水、洗菜備飯。
“那倒是,提及來他們有錢人就是會吃,前兒吃的那甚麼冇骨魚,說就那處統統,真是好吃,不曉得這和義縣有甚麼好吃的,逛逛,去瞧瞧!”袁義表情好著呢。
“你吃夠了?”錢仁瞄著袁義這幾天就較著胖了一圈的肚子,撇著嘴道。
錢仁內心有鬼,他領了俞相公的叮嚀,到和義縣驛就要做掉端木蓮生,本來籌算四五天就趕到和義縣,現在……錢仁下認識的摸了摸胸口的銀票子和挨著銀票子的那隻小瓷瓶,相公隻說到和義縣就彆讓他往前走了,也冇說死幾天到和義縣,這一天十兩,錢仁舔了舔嘴唇,五天五十兩,如果拖長十天,那就是一百兩,如果能拖到十五天……女兒的嫁奩就有了。
“這誰用甚麼菜,俺們還真不曉得,那位洪爺說了,儘管照菜票據做出來就行。”袁義的題目兩個廚子問一答十,錢仁的題目,兩個廚子一問三不知。
一口喝了茶,錢仁又站起來,“老袁你坐著,我去廚房烤貼膏藥貼貼,老弊端又犯了,腿痠。”
錢仁說著,不等袁義答話,進屋取了貼膏藥就往廚房去。
到和義縣驛時還早,不過中午剛過,本來照端木蓮生和李思淺的籌算,再往前走一走,進和義縣城找家堆棧安息,可錢仁隻說腳痛,歇在和義縣驛,不管如何不肯再往前走。
袁義咧著嘴,一起上底子合不上。
“老錢,彆怪我說你,這做人得滿足,我們這一趟,這彆說打著燈籠,就是撞天昏都撞不到如許的功德,你可真成心機,還計算店主吃甚麼,我們吃的甚麼,如何著?跟店主吃的不一樣,你就不歡暢了?做人不能如許!”袁義真有點活力了。
紅雨態度恭敬客氣,一起說一起引著兩個差役進了大堂二樓,早餐豐厚的讓錢仁和袁義瞠目,一張大圓桌擺的滿滿鐺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