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呆呆的看著端木蓮生,端木蓮生側過甚,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說過,我要替淺淺報了這仇,不管是誰。”
“來人!人都死絕了?”冇叫住鬆綠,玉姐兒莫名其妙一陣心慌,呆了半晌,見竟無人出去,又氣又急大聲叫人。
“二叔呢?二叔返來了嗎?”玉姐兒的聲音忍不住顫栗,兩個小丫頭對視了一眼,再看玉姐兒,眼裡就冇有剛纔的驚駭了。
“是你!”端木蓮生雙眼俄然迸出刺心的寒光,猛一推棺木,兩步邁到玉姐兒麵前,一把將她拖到靈前,腳尖在玉姐兒膝窩一點,按著她跪在那具黑沉沉的棺木前。
“拖她歸去,不準她到這靈前來!她不配給淺淺守靈,大哥如何會有如許的女兒?端木家如何會有如許無情無義蠢如豬狗的東西?拖她下去!”端木蓮生討厭之極的扭過了頭。
“守靈?二嬸死了?她死了?”玉姐兒心頭猛的一跳,內心冇有設想中的高興,卻充滿了驚駭不安,如何會死了呢?她冇想讓她死,她隻是想讓她離開端木家,分開二叔,她不過想給她點短長瞧瞧……
燕王一人一騎,從角門悄悄進了端木府。
“哪個賈一?說!”
“去查這個姓賈的!給爺查個一清二楚!”端木蓮生惡狠狠的叮嚀道,白水應諾而出。
玉姐兒一夜驚駭,鄰近天明倒迷含混糊睡著了,一覺醒來,睜眼就看到鬆綠一身粗麻孝服,釵環全無,頭髮鬆綰在一側,眼睛又紅又腫坐在床頭矮凳上,見玉姐兒醒了,鬆綠站起來,跪倒衝玉姐兒磕了個頭,起來肅了肅,垂著眼皮道:“奴婢是來跟大娘子道彆的,托大娘子的福,我們夫人……”
冇多大會兒,兩個非常眼熟的小丫頭怯怯的先探了個頭,你推我、我推你挪出去,瑟縮的曲膝應道:“大娘子,她們都走了,鬆綠姐姐把東西都清算走了,說是去給夫人守靈去了。”
“你瘋了!我冇聽到你這些瘋話!”燕王站起來,走了兩步又頓住,回身看著端木蓮生,“你曉得我,生跟死冇甚麼分歧,不過苟活罷了,你要想開些,想想你大哥,另有你孃舅,想想趙家,三思而後行。”
端木蓮生轉過甚,目光清澈的出奇,透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顧寺人過府祭奠李夫人的信兒傳的比風還快,不到半個時候,端木府前的巷子裡就被一輛接一輛的車馬堵塞了。
鬆綠說完,也不看玉姐兒,又曲了曲膝,回身就走。
喬嬤嬤表示兩個婆子上前架起玉姐兒,將她抬回了她那間都麗高雅的小院。
“我曉得。”端木蓮生的話東一句西一句彷彿很亂,“我曉得是誰不想讓淺淺活著,我對不起淺淺,我累她甚多,她先我而走,我總不能讓她就這麼走,淺淺喜好以德報德,以直抱怨,她走了,我替她報,我冇能護住她,得替她把仇報了。”
“二叔!您總算返來了!”玉姐兒衝進靈堂,一眼看到端木蓮生,頓時熱淚盈眶。
“服侍洗漱,我要去見二叔!”玉姐兒傳聞二叔返來了,如同溺水將亡的人抓到了浮木,臉上頓時有了神采,一邊叮嚀一邊下了床。
“是賈姨……是賈姨讓我做的,是她給我的,是她說的,是賈姨……”
燕王說完,漸漸背過手,緩緩出了房門,從背後看,彷彿日薄西山的耄耋老者。
“說!是不是你放的?是誰調撥的你?”端木蓮生欺近一步,咬牙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