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帝並不看她，視野直直的看向遠方，很久才收回了一聲感喟：“朕攏共才兩個嫡子，因為受夠了庶母的壓抑，總想著早早的給本身的嫡子名分，以免重蹈朕當年跟泰王的覆轍，可現在看來，身在皇家，還想一碗水端平就能使他們兄弟敦睦，是朕想的過分天真了。”

“可他並不懂如何收斂。”建章帝冇理睬盧皇後，自顧自的轉過甚來看她：“朕傳聞宋六跟著端慧進宮來了，你見過她了才下定的決計罷？”

她爬動了一下嘴唇，雙眼緊盯著建章帝的神采，帶著幾分謹慎翼翼：“聖上......”

盧皇後驚到手腳冰冷，乃至健忘了行動，瞳孔微縮，手從建章帝的胳膊上滑下來，倉惶的往被子裡縮了縮。

“你替朕下了決定，若容他持續胡作非為下去，朕的手指都要斷光了。”他說，語氣暗淡莫名：“朕疇前覺得本身尚算一個好父親，可現在看來，卻並不是如此。怪道燒了這麼些年青詞，練了這麼些年丹，也冇見甚麼功效。”

這話盧皇後不敢接，她被建章帝的語氣和這番話駭的魂飛魄散，依著床滑在了地上，聲淚俱下的抱住了建章帝的腿：“聖上，是臣妾的錯，是臣妾讓他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她想要解釋，卻不曉得賴成龍究竟跟建章帝說了甚麼，又說到了哪一步，底子無從開口。

建章帝皺了皺眉，如同疇前在潛邸時那樣，眉頭都皺成了川字，他抬手打斷盧皇後，自顧自的感喟了一聲：“朕說過，十根手指，朕都想保全。可現在朕已經斷了一根手指......”

如果她當初冇有在慌亂之際健忘了大兒子，如果當初她不一味的放縱他，事情或許不會變成明天如許，她懊悔至極，哭的哽咽不能言語。

“可朕同你一樣，感覺他會收斂的。”建章帝垂著頭，盧皇後看不清他現在麵色，隻感覺心跳的更加的快，吃緊的喊了一聲聖上，滿身的血液一刹時用到了頭頂。

伉儷多年，建章帝實在是很明鶴嫡妻對於這個大兒子究竟有多放縱讓步，他笑了一聲，看著盧皇後慘無人色的臉：“你從宋六那邊傳聞的事，朕在賴成龍那邊，也都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