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燭火一跳一跳的,火光垂垂的有些微小,襯得全部屋子都悄悄的。
祠堂?去祠堂跪親孃?
大師族對於過年看的極重,很少在這個時候發作下人。
於媽媽內心冇把這個當回事兒,一個七歲的小女人,再如何分歧能分歧到那裡去。
素知最機警,聽她們提及這些,就忙弓著身朝黃姚招招手,黃姚愣了愣,隨即就反應過來接下來的話不是她能聽的,輕手重腳的與素知素馨她們掀了簾子出去。
聞聲說宋毅,李氏臉上的肅殺之氣才和緩很多,擺擺手錶示於媽媽將碗撤走,這才眯著眼看著戰戰兢兢等在一旁的黃姚,輕聲問道:“你剛纔說,六蜜斯把紅玉跟綠衣給罰了?”
“不不!”黃姚嚇得臉都白了,忙搖手辯白:“奴婢那裡敢呢?!平時我避也避不及啊,如何敢去跟六蜜斯提起這個?不過六蜜斯身邊也不止我一個得用的,綠衣平時也跟的緊,她又是徐媽媽的女兒,她們是本來崔家的人,或許是她們說了甚麼也未可知。”
頓了一頓,彷彿是想起甚麼來,黃姚又忙立直了身子彌補道:“對了對了,那日六蜜斯在老太太房裡也好生奇特,如果按她常日的性子早就鬨起來了,可那日三太太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排喧她,她也冇出聲,還本身給老太太三太太賠不是呢。”
黃姚趕緊點頭,又將事情事無大小的跟李氏和盤托出,末端有些擔憂的道:“六蜜斯她彷彿,彷彿跟之前分歧了。”
月明星稀,伯府種著的柳樹也都抽了芽,垂垂冒出了綠枝,晚風一吹格外鎮靜。景色叫人看的心曠神怡,但是二房正廳裡,眾丫頭婆子們都板著一張臉,謹慎翼翼輕手重腳的走動,恐怕招得二太太更加活力。
於媽媽正捧著大觀窯出的一套十八個的青花瓷碗服侍李氏用燕窩粥,又笑著哄她高興:“好歹後日我們老爺也就返來了,太太高興些。”
“媽媽你整天打雁,被雁叼了眼了吧?”李氏哂然一笑:“我早說過,她身邊的阿誰徐媽媽不能留,她畢竟是崔氏從孃家帶來的,或許曉得些甚麼也不必然。何況就算不曉得我們舊事,讓一個跟了崔氏二十幾年的人留在她身邊,也遲早把她勾引壞了,偏媽媽你不聽。現在留著留著,怕是留出了禍得了。”
依她的脾氣,能忍徐媽媽這麼久也真是難為她了,並且眼下徐媽媽在宋楚宜受傷這件事上的確是辦事不力,現在發落她誰也說不了嘴,於媽媽想了想,點點頭道:“太太說的也是,但是如果六蜜斯鬨起來呢?”
“就是要趁著現在發落了她們,省的老爺返來又再肇事端。”李氏揉揉額頭,感覺有些頭疼:“這兩個費事真是甩都甩不了,想著就讓我頭疼。等老爺返來了,那徐媽媽往他麵前一哭,說不定就又叫他想起崔氏的好處來。那徐媽媽慣會借死人肇事,若不是她在老爺那邊哭哭啼啼,讓老爺去老太太那邊親身求的情,琰哥兒哪能被放到外祖家去養了一年?說遍哪家都冇這個理兒!”
也恰是因為這個事,李氏內心膈應徐媽媽膈應得要命,看她比看宋楚宜還更不紮眼些。
怕的可不就是姑奶奶您忍不了嗎?於媽媽內心又是感喟又是輕鬆,聞言點點頭擁戴道:“這倒也是,徐媽媽是六蜜斯奶孃,奉侍六蜜斯卻一點不經心,太太是該發落了她們。但是眼下已近年關了,現在發落是不是有些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