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太爺不免嘲弄她一句：“留了留了，巴巴的叫我出去就是為的這個？不曉得的，還覺得是出了甚麼大事，嚇了我一跳。你可收斂點罷，叫端慧郡主曉得了，又牽涉出之前的事來。”

本來早就已經籌算好了，不過就是叫他出去奉告一聲，常老太爺有些發笑，對著常老太太一攤手，笑著出門去了。

這話當然是開打趣，端慧郡主那裡就有那麼吝嗇。

這話也就是常老太太敢說，常老太爺拽住常老太太的手感喟一聲：“可如果為了這啟事才接婚事，我倒是甘願不結。我跟應書如何也有師生之義，在太孫跟前也有幾分麵子情......”

常老太太正倚窗看著孩子們翻花繩，見了常老太爺出去，先問他：“應書留下了？”

常老太爺同人談事的時候，後院是毫不會來打攪的，此次常老太太遣人出來，他就感覺有些不對，衝崔應書說了留下來用飯，又叫人領了常大老爺和常家大少爺來先陪著，這纔去了後院。

常老太太嗔了他一句，這才讓常老太爺先坐下來，看著他，考慮著說道：“我請您出去，是為的一件事。”

常老太太點頭：“這是天然的，也就是私底下先定下來，比及真正要成了，估計.......也冇那麼多忌諱了。”

常首輔撚子淺笑，搖了點頭又點點頭，畢竟甚麼也冇再說。

她提示常老太爺：“您獲咎得人可絕很多，不比宋家老太爺多。現在您是還在首輔的位子上，冇人敢動您，但是等您退下去了呢？您瞧瞧前頭幾任首輔，可有善終的？”

崔家當年冇有宋楚宜的時候就已經是鼎盛一時的大師族，世代出進士，冇有靠女人的傳統，冇有需求也不成能因為家裡出了個皇後就挑選讓步，他們畢竟是跟宋家不大一樣的。

他拈了顆棋子落子，眼睛盯著棋盤，卻對著常首輔在說話：“我也的確是有這個籌算，太孫殿下不是那等會因為顧忌彆人勢大就不消人的人。崔產業然已經盛極，可我們不靠著當皇後的外孫女，仍舊是崔家，這一點是不會變的，殿下看的出來的。”

倒是常老太太傳話出來，說是要留崔應書的飯，還特地讓常老太爺進後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