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啊。”華榛挑眉道,“還想拿勳貴開刀,你彆忘了你本身的身份,我們雖吃皇糧,可幾代為朝廷賣力,子孫得些庇佑理所當然。你是不要腦袋了,被幾位國公爺,侯爺聞聲,謹慎哪日取你性命。”
駱寶珠見姐姐被抓,叫道:“你甚麼人,放開姐姐!”
真是個愣頭青,這都能怪在哥哥身上,駱寶櫻惱火不已,抬起腳又朝華榛靴上踩,但這回他有防備,目睹她動心機,曉得抓著她不當,當下往前一送,就把駱寶櫻直推出去:“不過是來打個號召,你們何必如此勞師動眾?我可不像你駱至公子,傷人於無形。”
華榛生在京都,從一歲起就看龍舟,早就看膩,要不是打賭好玩,他都不來,當下就在遊舫上亂轉,很快便發明駱寶櫻。
駱家來京都,憑他臨川侯府耳目通達,自是曉得的。
劉瑩忙坐在羅氏身側,曉得她在想甚麼,輕聲細語道:“表姐往前最怕姑姑悲傷,姑姑一悲傷,表姐就會撒嬌,扮作兔子哄姑姑,差些拿蘿蔔啃起來。現在表姐不在了,姑姑傷了身子,誰又能哄您?表哥一個大男人,隻會看在眼裡心疼,到底冇有表姐那樣聰明的。”
船身此時搖擺了下,駱寶櫻嚇一跳,定睛一看,也不知那邊來了一隻遊舫,侍從哐當下把踏板扔在船麵。世人驚奇間,隻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穿戴雲鶴夏袍,腳蹬輕靴,大踏步的走了上來。
氣得羅天馳直跳腳,悔怨當初心神不寧,將轉世一說奉告華榛,可不是埋下隱患!
口氣傲慢,混不把他放在眼裡,這方麵還真是有些像羅珍,不過羅珍已死,華榛毫不信賴甚麼轉世的事情,也隻要羅天馳傻了,纔會往那裡想。他淡淡道:“我與衛家熟悉,願來那裡便是那裡,你管得著嗎?”
這是要給他職務的意義,羅天馳大喜,趕緊謝恩,又朝楊旭拋去個感激的眼神,畢竟是這大表哥在皇上麵前說了好話。
“話都冇聽完便嚷嚷。”羅天馳道,“誰說拔除爵位了,隻是嚴加考覈罷了。”
“渾說甚麼?”羅天馳聽聲音便知是華榛,拂開他的手道,“我是在想昨日讀的兵法,《紀效新書》裡提‘兵之貴選’,我們大梁雖有武舉,可世襲居多,好些紈絝後輩……”
頭頂上,衛琅峻厲的聲音傳來:“日深,你還不給三表妹報歉?”
“不惦記,我也得去看看衛三哥啊。”華榛是一根筋的,起了性子就拉不返來,回身便大踏步走了。
駱寶櫻躊躇。
羅氏明白劉瑩的意義,她另有兒子呢,便算看在兒子的份上,也得活得健安康康的,她輕吸一口氣:“你說得是,人死不能複活,想必珍兒現在已投在好人家,但願她有父有母,誰都疼她。”
楊立目睹羅氏傷懷,招手叫劉瑩過來道:“你陪陪你姑姑。”
華榛笑起來,攬住他肩膀:“走罷,去看龍舟賽,我押了一百兩銀子,如果贏了,翻三倍!”
她冇親哥哥,也冇有親姐姐,從袁氏肚子裡落下來,實在是孤孤傲單的,直到駱寶櫻將她當作mm,她纔有了迷戀之心。甚麼時候,都喜好同她在一起,不過也是袁氏首肯。
說話間,羅天馳來存候,羅氏見到侄兒,終究暴露些許笑容,楊立看著這豪氣勃勃的侄兒,也笑道:“聽旭兒說你非常刻苦,等過一兩年,也該為朝堂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