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一棵大樹枝條被抽,雪花四濺。
累了一整天,宋羽姿趴在裴文風的後背上已經睡著了。
“傲慢高傲的傢夥,信一下我能死嗎?”
裴文風勒緊韁繩,讓小紅棗停了下來,一張俊臉氣得姹紫嫣紅。
他伸出了手。
宋羽姿穿戴小鹿皮靴,一深一淺,哼哧哼哧地走著。
上一世她與裴文風相處的日子甚多,可連衣角都冇捱到一片,這世同乘一騎,她總歸是想摸一摸這大魔頭到底有冇有溫度,是不是傳說中的冰臉人。
他指的是他那會兒和宋侍郎的說話。
裴文風愣了一下,無情道,“把手拿開,抓衣角上就行。”
裴文風走到了雲蒼身前,將他扶了起來。
“無妨,都起來吧。事情辦得如何樣了?”
裴文風見趴在馬背上的宋羽姿,嘟嘟囔囔地在喊好吃,好吃,腳還不聽話地亂動著,不由得笑出了聲。
宋羽姿望著麵前額頭處血痕未乾的少年,以及那隻寒玉般的手,咧開嘴笑出了虎牙,“我就曉得嘛,去青川城冇有我是不可的。”
倒是一個奇特的女子。
兩人又離小紅棗遠了一些。
“裴家世代清流,德行高潔,為國為民,如何會做出搜刮民脂民膏的事,定是冤枉的!”
雲蒼見馬背上另有一個女孩兒裹著少主的狐裘,又見少主額頭處有血印,其右臂還受了傷,大驚失容,“少主你受傷了?要不,我派人去請孫先生。”
她吵嘴流涎,時不時的還說了些咿咿呀呀的夢話。
“辦好了,少主的身材還未病癒,不宜受凍。”
宿世十三歲不到就進了宮,進宮今後就整日規端方矩的,本日暢快玩兒了一回也是舒坦得很。
“生就一副好皮郛又如何樣,你明天騙得了我的馬,還能再騙我的人?老子今後信你一個字我就叫裴羽姿。”
宋羽姿就這麼邁著小腿兒在小道上走著。
她對勁地跳上馬背,雙手環放在裴文風的腰間,眼睛眯成了一彎新月。
她撿了一根兒小木棍兒,一邊走一邊抽打著樹葉玩兒,嘴裡不斷抱怨,咬牙切齒道,
唰唰,一根路邊的藤條無辜遭殃。
邊走邊玩兒不一會兒,她便累得坐在一處樹墩兒上,喘起了粗氣,額頭上凝出一層細精密密的汗珠。
“少主。”
抽劍之時,這匹馬兒俄然兩眼放光,發瘋般地在雪地裡撒歡疾走,顛得他七葷八素,直到模糊約約間見到了一抹玄色,這才停了下來。
他偶然間撇了右邊方向一眼,頓時警鈴高文,心臟快了一拍。
“父親那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