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爛漫,碧空如洗,清風送暖,花香四溢,鳥鳴瞅瞅,萬物勃發,好一個良辰美景。
濁音繞耳,莫不靜好。
蔓蔓被嗆著了,她橫了晏卿一眼,把臉一揚,曼聲道:“他,不成能!真是亂點鴛鴦譜,幸虧不是月老在跟我開打趣,要不然我真受不起。”
若她夢到的是真的,那麼,此次,她真的認命了。
漫漫梨花下的微微一笑和那端倪清楚畫不如的冠玉之貌,都隻是綺年舊夢,一個她永久都不會想起的夢。
本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晏卿怔了怔,蔓蔓你的瞭解也太差能人意了,我再如何出售色相,也不至於對女人使媚術啊!驚怒之下,她的臉紅了又白,白了轉青,膚如凝脂的麵上綻放五彩之色。
躺在草垛子上曬太陽的狐妖蔓蔓,取下諱飾的綠葉,轉首凝睇著玉樹下天作之合的兩人,變幻成俊美少年的獙獙和嬌媚天成的小青蛇晏卿,芝蘭玉樹般的獙獙文雅的席地而坐,苗條手指純熟地盤弄琴絃,晏卿曼聲吟唱,歌聲動聽,蔓蔓沉寂在背後的故事中,不由心生泛動,屏息靜聽,暗讚不愧是青丘第一歌女,真乃天籟之音。
晏卿搶著說:“傳聞魔祖執音雲遊四海一千多年,正籌算迴歸故裡時,路過丹穴山時與某上神一見鐘情,便以身相許,帶她回到魔族大肆籌辦婚事,魔族小妖見執音要喜結連理,阿誰歡暢呀,逮到誰便要說一說執音的風月事,趁便將拜訪執音的廣成子也留在了麒麟宮一起見證魔祖的一段好姻緣。”
曾覺得喝下百裡桑林君夙上神的忘情水,便能夠將前塵舊事,愛恨嗔癡忘得一乾二淨。醒來時,做一個心隨所願,百事順心之人。百般怨念,萬般無法,心碎成片的疇昔都會煙消雲散,不再是她的人生境遇。
蔓蔓訕訕地說:“談笑罷了,談笑罷了。”
在她喝下忘情水之前,她一向都佩服於忘情水的奇異,至心以為她也會像那些喝了忘川之水的人一樣,來生不帶任何宿世影象,會痛痛快快地健忘那段天崩地裂的風月事,說穿了是她一廂甘心的單相思。
她仍記得那日,她問阿爹她是否定識魔族先祖執音時,常日裡眼底不露喜惡的阿爹如遭雷擊,阿孃措手不及下將織了三年的天女圖一刀剪碎。
她想等再世為人時,不,再世為神時,她仍然是青丘之國最得寵的小帝姬,除了飽含淚水無聲泣訴她的君夙上神,他平日便有些不待見她,特彆是撞破他和玉縶上神的風月過後,他恨不得一掌將她拍到西方極樂天下,來個眼不見為淨。
“你彆那麼嚴峻,我就想問你一些事。”
晏卿仰天長歎,俄然萬分樸拙地高低打量蔓蔓,眼裡閃著燦爛的殷切之色,看得蔓蔓一陣頭皮發麻,如有人看你像看盤中餐普通,估計你的好表情會不翼而飛,蔓蔓就感覺如此,她想不透為何晏卿會如此將她望著,蔓蔓不自發地退後一步,晏卿雙手合十,非常虔誠的向前一步,蔓蔓在今後退了一步,她的腳一頓,踩到新奇的牛糞,她忍無可忍之下,甚麼淑女書女形象都不顧了,朝綽約若處子的晏卿吼道:“你到底想乾嗎!”
一曲畢,蔓蔓豁然起家,一雙狹長鳳眸瞬也不瞬地盯著麵上染著紅暈的晏卿,促狹笑道:“這不是《越人歌》麼,傳聞這是越女向鄂君子皙表達敬慕之情的詩,我們家晏卿本年是紅鸞星動,成心中人了吧!說吧,喜愛四海八荒的哪位上神小仙,我去替你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