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客人,李識掃了一眼擺在廳中的一箱子謝禮,笑道:“行啊,媛兒,都能交友上阮家了!”
劉錚一頁頁看過,隻見上麵寫了人名背景,運營的行當,乃至優缺點都有,算得上詳確。看到最後,阿誰名字叫他有些躊躇。
“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他們又如何不知?”李媛淡笑著,眼裡閃過一絲無法,“我們不過戔戔商戶,當的起人家正兒八經的拜謝嗎?”
李識當下紅了臉,有些不忿:“當日的景象,我也是聽人說了的,即便是阮家夫人來謝你也是該當的!你但是為了他們獲咎了蘇家呢,萬一蘇家記恨我們如何辦!”
“這……”李識語塞。麵前的小妹,還是小小的弱弱的彷彿一碰就會碎的瓷娃娃,但是何時變得這麼剔透,一眼就把這龐大無趣的世事看破了?
黃柯站起來,笑著走近幾步:“王爺,主子這兩年做的可還好?”幸虧已經斥逐了部下,不然讓他們看到他們不苟談笑的主子此時一副奉迎求表揚的神情,怕是眸子子都要掉出來了。
“是,王爺。”黃柯收下本身的小本子。
“起來吧,你我之間,還要這麼些虛禮做甚麼!”劉錚語氣中有些不耐,臉上倒是笑著的。
說到閒事,黃柯立馬端方了態度,斂去笑意,從袖中取出一個不大的本子,雙手交到劉錚手裡:“這是主子看著還可用的幾個商戶,未經王爺答應,還未曾對他們明說,但這幾人贏利上還算有些道行,就算不招攬,隻是操縱,也能掙夠王爺所需。當然如果讓他們曉得,有您在背後當他們的背景,隻怕掙得會更多!畢竟,西北的局麵方纔開端,將來破鈔會更多,我們壓力還是很大的。”
換過新衣,又簡樸的梳洗打扮過後,兩人看上去比剛來時精力多了。點豆已經感遭到這家人不錯,丫頭們都和藹的很,冇有背後群情主子的,也冇有人欺負她新來乍到,兩個大姐姐還幫她清算了房間,她一顆懸著的心落下來一半了。紅纓還是一臉的桀驁不遜,不說話,但叫她乾甚麼,她並不順從,對眼下處境已經認命了。
除了李媛,四個丫頭都在,將來都是要幫她跑腿的,一個都落不下。萬氏將帶來的布料一樣樣講起,說的詳確,連產地,工藝都能說出點門道來。五個丫頭聽的當真,點豆有好些話聽不太懂,但睜著兩隻大眼睛聽的很賣力。紅纓對這些底子冇興趣,歪著頭看向一邊。但習武之人本就比凡人耳聰目明,她不想聽,萬氏的聲音仍然固執的鑽進耳朵,加上她吐字清楚,說的層次清楚,不由得她也聽出點意義來。
晚餐時,新來的兩個丫頭便被領了來跟著學端方,也讓李媛見見。
劉錚站起來向外走去,內心想的是都城的人快到了,這旨意,該是明褒暗貶吧。不過冇乾係,爺就冇籌算乖乖的給你當狗!
“其彆人,能夠先摸索著說一些,畢竟,事關嚴峻,寧缺毋濫。”
黃柯伸長了脖子看去,解釋道:“這個李釗行事端方,本來不敷資格,隻是今次是他發起對北曆以物代銀,還算有些急智,便把他也算上了。”
李媛諷刺一笑:“大哥,難怪你隻考中個秀才!他們若至心實意感激,怎會隻來個媽媽?”
黃宅的大門很少翻開,本日一樣。但彷彿大宅核心的街道上多了些來回巡查的生麵孔,叫常在這條街上行走的布衣商販們內心犯起了嘀咕。不過這黃爺奧秘的很,冇人曉得他的秘聞,隻曉得他身家頗豐,很有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