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在這裡一坐就坐了一個早晨麼?
又是白日了。
蘇淺若當即回身,他抬頭朝天,躺在石頭上,麵色如紙,唇角溢血。
白朮,味苦;甘;性溫歸經歸脾;補中益氣
清氣流轉,月光皎皎,無聲地洗滌著她的身材,澹淡然汩汩然,綿綿不斷,無邊無邊。
紫背三七,甘、辛,涼,止血涼血。
兩股力量的戰役終究偃旗息鼓,融彙成為一道流水般的物是,從她的經脈血肉當中緩緩流淌而過,那些疼痛被漸漸驅離。
手掌毫不躊躇地貼了上去,抵在她的後背之上,一道狠惡的力量刹時突入她的體內,兩股力量在她的身子裡澎湃撕殺著,你吞噬我,我吞噬你,蘇淺若死死咬著牙關,保持著神台最後一絲腐敗。
藥…對,冇有煉製成型的藥丸,可這裡是山野當中,深山老林當中不是應當有著一些野藥材的麼?
它們像一個一個的小奸刁,圍著她,碰一碰她,然後又轟然四逃。然後又跑過來,轉一轉…
蘇淺若鎮靜地舉著本身晶瑩如玉的手掌,透過陽光…嘎,陽光!
這是吃多了消化不掉要走火入魔了啊!
可他較著燒得更高了,臉都火炭似的,隔著幾指的間隔便能感遭到那滾燙。
不竭地擰帕子,換帕子,換水,換冰水。
這便是氣麼!
這匪重如果為她就這麼死了,她必然會慚愧的。
“十五,十五,十五!藥,藥在那裡?”蘇淺若將他滿身高低都搜了一遍,卻冇再找到先前他吃的那種丹丸。
昏黃中,似有萬千銀河,無數洪荒,江山萬物,轉眼即過,她還在不竭往上飄飛,似要去往那不著名的天涯深處。
冇有應對。
她找太虛大換丹的質料的時候買過很多書,有醫書,有藥書…當時粗粗瀏覽看過,現在要派上用處,必然得用力記起來才行!
她將他揹回屋中,謹慎翼翼的放倒在床榻上,就這一會兒工夫,他的臉便紅得似炭般,建議了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質的昇華。
這癡人!
她不想死,十五也不能被她纏累死。
這一起行來,他一向強自壓抑著傷勢,死力支撐,此時怕是已經重傷入內腑,力竭神昏。
蘇淺若替十五又換了一輪帕子,這才低下頭,悄悄地附耳對他說道:“十五,你要等我,要等我去找藥返來。不要先死了,不要先死了,我不會抓雞也不會捉魚,你要死了,我也會餓死困死在這深山當中。
“十五,十五,十五!”
滿身似充滿了力量,腳下彷彿一踩便能衝上天去遨遊般。整小我空靈而又透辟起來。
她心下一慌,焦急隧道:“十五,十五,你如何了?”
對,白朮八寶丸!
十五燒得迷含混糊的,唇爬動了幾下,彷彿是在背詩。蘇淺若也冇故意機諦聽,急吼吼地竄出門,朝著林子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