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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說，你與那……‘神醫’真是師徒倆？”一邊那圓腦袋的小販衝她擠了擠眼。

“師父，你可否替我做個手術？”她道。

阮小幺勝利忽悠住了一人，嬉笑著拍了拍葉晴湖的肩，“接下來靠你了！”

葉晴湖道：“大多幼齡小兒夜啼，是由心火過盛而至，心火盛則陰虛，脾土寒熱不調，或加上惶恐，夜間耗神、白日安眠，日日複始。方劑有很多，但未見著公子，我不敢妄下定論。”

葉晴湖潑了她一盆冷水，道：“記著，我要的是你自個兒當大夫。不會總在你背麵撐著，也不是一心讓你回了商家，做大蜜斯。”

最後一句是對著外頭人頭湧動的世人說的。

“不是師徒是甚？”她道：“瞧我二人多有師徒相！鼻子是鼻子、眼是眼……”

杜娘子臨河住著，家中倒也不算貧寒，男人同其他漁民一道兒出門去了，隻一個大哥的婆婆在家守著，屋裡除了剛滿一歲的二郎，另有個六七歲的女娃兒在有一著冇一著地搖著小吊床。

葉晴湖眼中訝色一閃，“換皮？”

另一個高一些的湊過來問道：“你安知那杜娘子家是賣魚的？疇前我可未見過你！你彆是在哪處遇見了，這纔信誓旦旦地說吧！”

“大夫，我家二郎究竟因何總哭泣不止？”她忡忡憂心。

“隻是……我有一事不明，”杜娘子又有些獵奇，道：“我與女人從未會麵，女人真是好眼力，能瞧見我竹籃裡的符紙，是以說我從城隍廟為求小兒夜啼的體例而來；但這賣魚……”

功德之人總有很多，便一同跟著幾人到了杜娘子家。

杜娘子恍然大悟，連連誇她眼尖。

阮小幺恭恭敬敬捧了來，看了半晌，用心回想葉晴湖平常與她說的，先是不解、後是皺眉。道：“門徒資格淺，看得不準，但彷彿這幾個方劑都是反著來的……瞧這裡，這高良薑是溫熱之物；再看這張方劑，木通、甘草、竹葉……大多是些瀉火清寒之藥，藥性完整相反，這麼兩貼治下去。怪不得這麼長光陰也不見好！”

當時已是入夏季氣，隻因江南地暖，此處卻並不太酷寒，好歹青黴另有個好處。

阮小幺：“……鬼神之事？”

杜娘子一驚，又照著本來那幾張方劑看了好久，道：“竟不是其他病症？”

她盈盈一拜，被阮小幺扶了住。

葉晴湖搖了點頭，眼露無法，隨她去了。

“師父？”她乾瞧著那那幾張紙。

葉晴湖卻並未看。而是先把方劑給了阮小幺。

外頭之人瞧著，哄鬨鬧鬨，當下便有幾個請了二人去家中瞧病。

葉晴湖常日裡瞧病都是等著人上門來，此時勢急從權，也不計算了，跟著店主走西家去。

“無妨，我試過，隻要取涓滴無雜質的青黴便可。”她道。

阮小幺在車轍上駕了凳子，閒坐著等，見行人三三兩兩也聚來了一些，一一拱手會過，順道與中間兩個賣布的小攤販閒談。

葉晴湖彷彿有些對勁，點點頭，道：“不錯。大凡大夫瞧病，需求先問一問疇前可曾開過方劑，對比著以往開的方劑，便愛從反處動手。是以兩方南轅北轍，忽寒忽熱，刻苦的倒是病患。有些則畏手畏腳，不敢加以猛藥，開的大多為溫平之方。吃上幾十帖也不見好。”

阮小幺接道：“我師徒二人也不急著走，還要在揚州多留幾日，每日就在綵衣街候著，杜娘子如有事，尋著也便當。各位鄉親如果誰家另有頭疼腦熱的，我師父出馬，保準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