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貴教如何鑒定純潔與否?”她道。
“真缺德……”阮小幺吐槽。
郡守忙笑道:“火使,這些人是朝廷派來平疫的醫吏,並不是使團。”
阮小幺道:“昨兒個我聽郡守說,貴教也不是誰都醫治的?”
那二人苦著臉,拱手道:“還望大人莫要向聖上提及此事!”
二人俱有些絕望。正在此際,卻聽她一聲恍然大悟,直道:“彷彿有一個,那書隻要些殘頁,也不知叫甚麼名兒。上頭寫的一些東西非常奇特,便說到過這毒通子,說有一中毒蟲名喚‘瘧’,入人腹中,白往先人死蟲出。此物不避它毒,隻怕毒通子,此藥一下肚,腹中嚎泄不止,所下皆蟲。但……人也並死,因毒通子性太烈。”
顏阿福苦思冥想,微微點頭。
顏阿福在太病院呆了幾年,情麵油滑也通了很多,當下明白了她的意義,應了下。
阮小幺辯白得不甚輕易,一一將本身聞出的藥名兒寫在紙上,但彷彿這發苦的氣味中,摻了些彆樣的東西。
他第一次對著藥材暴露了利誘的神情,俄然想到甚麼,卻又點頭,喃喃道:“這方劑怎的這般奇特……”
阮小幺正在想那些個護法是不是叫金木水火土之類,便聽當中一個道:“我認得這位女人與公子,昨日方纔一見,隻覺大宣果然氣度朗朗,來使也如此高華出色。”
“這是天然!”火使道:“藥物珍稀,自是隻救身心純潔之人,如果泥胎壞心,救了一命,反倒要結下惡緣。”
她咋舌,“這毒通子真如此之毒?”
郡守點點頭,歎道:“可不是!本來大人已經曉得了,本日我喚這幾位護法前來,就是商談藥方之事。”
她一怔,冇想到這郡守如此直言不諱,徑直了當便承認了與炎明教的乾係。
阮小幺好輕易擦潔淨了水漬,又聽那火使道:“多謝朝廷救濟。隻是我教已有了平疫良方,此疫甚是奇特,怕眾位醫吏也是冇法醫治。”
慧心當下便站了起來,瞋目道:“你小小教派,膽敢出言不敬?我們可否醫治,不是光憑嘴皮子說說!”
“藥經裡彷彿冇有這東西,隻不知哪一朝知名姓的古書中有過記錄,”她道:“此物甚毒,長年善於濕熱深山當中,莖葉小而圓狀,無花,籽小,根狀如參,乃毒性之最。凡此物發展之地,五毒避繞。後因山民所蓄牲口常誤食此物,暴斃以後,肉中帶毒,人吃下後,一刻即死,故交見之即拔毀。現在已無多見。”
五名女吏,隻要顏阿福身份最低,所住配房雖也是獨門獨戶,但比之其他醫吏,倒是落了一大截。也冇個端莊下人使喚,凡事隻她親力親為。
阮小幺囧道:“為何我從未見過甚麼毒通子的記錄?”
她也拿了一些放在鼻下聞了聞,苦而腥的氣味中,不大輕易辯白各種藥材。
顏阿福悄聲道:“這些是我跟著一個得了藥的人拿到的。我偷不到那藥方,隻得帶了些藥渣返來……”
他問她道:“你看的書中,可有記錄與毒通子相剋之物?”
葉晴湖也過了來,三人圍坐在一處。他悄悄撥弄了那些渣子幾下,又撿起了幾塊放到鼻下輕嗅,回想了半晌,卻又聞了聞。微微皺了眉。
“比馬錢子可要毒的多。”他眼中有笑意。
“如此說來,那些人得的並不是疫病,而是中了瘧蟲之毒!”顏阿福說著,仍有些不解,“書上還說,瘧蟲小如蚤卵,人眼不大瞧清。那炎明教又如何發明的?何況……如果每一味藥中都有一根毒通子,那得要多少毒通子才氣救活這很多人名命?又上哪去找如此大的處所栽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