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將那僧牒翻了出來,好輕易找到各自的牌子,那承擔裡裝的是?”阮小幺乾脆利落截住她那話,問法智道。
是啊,他們該如何辦?
她靜下心,不再理睬彆的事,隻用心記取每一門路的步數與拐彎,心下一片明朗。她們已然走偏了正道,繞過了每一個村莊,但大抵還是在滄州以西的一兩裡範圍以內。
“但是……莫非我們就如許被困在裡頭?”慧持不甘心,又敲了一陣那窖頂,所敲之處儘是完整沉實,找不到一點缺口。她大喊了幾聲,外頭毫無動靜,隻要窖裡微微的覆信傳了返來。
這麼粗陋的屋子,哪能關得住人?
“但憑方丈決計。”
阮小幺已摸到最火線的牆壁,腳下踢到了幾塊長長的木頭,除此以外,變冇了其他東西,這個地窖如同上麵的屋子普通,任何值錢的物事都被拿走了,乃至連個凳子都冇有。她繞了一圈,摸到了一副溫熱的身子。
“在。”阮小幺道,小小的聲音沉寂如水。
上方又傳來一些聲音,法智與那姑子又將床榻挪回了原位,正壓在地窖上頭,掩了門,便冇了動靜。
“好了!”法智道。
黑暗中隻聽到幾人短促的喘氣聲,阮小幺閉了眼,扶著牆一點點的摸索,便聽到慧書的聲音怯怯鑽進耳中,“慧圓、慧持……你們在嗎?”
法智與那姑子合力將矮塌移開,暴露牆角那塊空位,儘是灰塵,阮小幺吸了一鼻子灰,在一旁直嗆。
阮小幺看了她一眼,搖點頭。
“啊!――”慧持驀地間發作出一陣尖叫。
幾人看疇昔,上方屋頂的縫隙正灑下月光,照到牆角那處,竟有個地窖,虛掩的木板擱在一邊,暴露上方窄窄的窖口,僅容一人通過,裡頭黑洞洞一片,看不見一星一點。
慧書緊緊拉著阮小幺的手,道:“你不是會開鎖嗎?你將這地窖的鎖開了吧!”
慧書被法智瞥過來的目光掃到,腦袋一懵,當下便老誠懇實道:“我們……”
法智收了她們的僧牒,待到天氣沉下來以後,叫來了一個老姑子,將幾人的眼蒙了,一個接一個從那寺的後門帶了出去。
阮小幺靠牆坐著,今後仰去,腦袋頂在壁上,半天想不出一個成果,腦袋卻一抽一抽的疼,想是方纔走夜路被風吹著了。
她直起家子,恰剛好離那窖頂另有一寸之差,慧持比她高一些,直著身子便感到僧帽蹭到了頂,也一邊敲打著一邊道:“我們是不是被關起來了?”
“有人……有隻手摸我……咦?”她說道一半,才覺有些不對勁,伸了伸手,便摸到了阮小幺,驀地鬆了口氣,怒道:“你一聲不吭的想嚇死我啊!”
幾人將這地窖都摸索了個遍,很明顯,那四周的牆壁嚴嚴實實,涓滴冇有破敗殘漏的處所,氛圍並不發悶,卻找不到通風口。
阮小幺翻了個白眼,可惜無人瞥見。
“騙你何為。那老尼姑還不知甚麼時候會帶吃喝過來,省省吧,留著力量,萬一有甚麼變故還能逃得了。”她這麼一口氣說完,語罷,又添了一句,“如此荒遠的處所,就算有人來,我還不敢跟著出去呢。”
幾人磕磕碰碰在林間走著,慧書還是心下驚駭,顫顫抖抖問法智道:“方丈,為何將我們的眼睛都蒙上?!”
阮小幺本能的順從,卻抵不過那老女人的力道,腳底一空,便被勒了起來,扔米袋似的被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