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怪誰呢？你不仁、我不義。你已害我至此，便休怪我翻臉無情。

“謝殿下嘉獎。”她木著神采應道。

“慢著，”蘭莫卻忽的出口勸止，看向側妃時帶了些暖和的神情，道：“這婢子說是受人教唆，無妨聽一聽究竟是怎生回事！”

玉菱早已會心，介麵便道：“mm瞧得好細心，恰是沾上了些汙漬！”

她怒不成遏，不知是真為著這丫環暗中讒諂之事還是為著阮小幺又逃過了一劫，讓她心生不滿。

阮小幺跪坐在地上，愣愣瞧著她，便知冇本身甚麼事了。她伸手在麵上一摸，早已淚眼恍惚，鹹濕的液體帶著體溫流下來，到了腮邊，已化為冰冷的水漬，就如她的心普通。

阮小幺站在一旁，身邊便是玉菱，她微轉了轉眼，見玉菱對著她揚起了個微微的笑容，似販子遇見賣主普通，商討中帶著還價還價的算計。

她走出兩步，從袖中取出了那隻短簪，“昨兒個朗赤大人把失物還與了奴婢，歸去以後，奴婢也冇太在乎，隻將東西放在了一邊，不猜想見了上頭有些陳跡，倒是一些油漬。奴婢草率，未曾想到此中原因，隻當作不經意間蹭到了那裡，便給揩掉了。”

她瞥了一眼小曲兒，想起剛來時，她對本身那樣熱情、馴良，而現在，已是兩兩對證，非死即傷的局麵，本日若本身能無缺走出這埋頭齋，小曲兒恐怕便不能善結束。

“非是我血口噴人，實乃你本身漏了馬腳，”阮小幺步步緊逼，“你不記得昨晚我回屋與你說的話，你說‘我安曉得誰動過你衣奩’，而我自始至終，壓根未提起過那贓物是在衣奩裡頭！昨兒個晚間開宴，姐姐們都不在院中，你定不會在屋中，未見著刑堂搜尋，又怎會曉得東西是在衣奩中！”

阮小幺道：“奴婢已知那偷兒是誰！”

“殿下……”側妃無可何如，不由自主喃喃唸了一句。

蘭莫握著那簪子，隻瞧了一眼，便交予了側妃，卻轉而笑了笑，道：“如此說來，你當真不是那偷兒。那人的手上想必有油漬，這才碰了上去。”

“既如此，本王便還你個明淨，”蘭莫揮了揮手，讓她立到一邊，指著小曲兒對側妃道：“此女心胸不軌，便交由側妃措置吧。”

正有人自外頭來，執了小曲兒的兩隻胳膊，要將人拖下去，乍見此景象，各自愣了一瞬，接著就要持續將她拉下去。但是阮小幺隻攔在她身前，見她癱軟絕望，眼眶紅腫，口中還唸叨著“求主子恕罪”，不由悲從中來，鼻頭一酸，眼中也浮上了一點淚意，帶著哭腔叫道：“姐姐！你常日裡為人最適馴良，縱使恨我，也不該如此！必是有人幕後調撥唆使，這才一時胡塗著了道兒！姐姐你把委曲都說出來，主子定會念此情麵，饒你一次的！”

語驚四座，除了放佛事事瞭如指掌的蘭莫與堂下強自平靜、卻全部兒都有些顫抖的小曲兒。

側妃隻麵有肝火，對她的苦求不睬不睬。

不是向阮小幺，倒是對著殿下與側妃說的。她噗通一聲癱跪了下來，身子如軟泥普通，伏在地上，懵了半晌，纔有淚垂垂湧出了眼眶，順著微瘦的麵龐流了下來，滴滴落在那靛青的整齊的襖子上，不一會便洇濕了一片。

小曲兒已近心魂俱喪，聲音沙啞似老鴰普通，甚麼也不管不顧了，直叫道：“是斑斕香玉那兩個賤人！是她們、是她們唆使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