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嗷!”林仙草高挑著眉梢一聲讚歎,吳婆子眯眯笑著看著她,接著閒話:“周夫人孃家哥哥自小就是著名好學知禮,被皇上選中做了王爺伴讀,現大了,書讀好,官做得也好,很得皇上知識,周夫人識書達禮,疇前是我們都城出了名才女,這才氣吹吹打打抬進我們府上,隔一年生了大女人,可惜生大女人時候難產,這身子一向保養到現,也不曉得保養好了冇有,我們王妃出身崇高,賢惠無能,這不肖說,若不是如許,也不能嫁到我們府上,進門冇幾年,就連生了兩個兒子,你看看,這是多大福分,可也有煩苦衷,家裡幾個哥哥不大成器,冇少給王爺添亂,多虧王妃賢惠,王爺看著王妃麵子,替那幾位爺擔負很多。”
除了這個,林仙草還托人買了整套童蒙用書和女書等,另有些筆墨紙,她這院子翻出過一些筆墨紙硯,積了厚厚灰,也不曉得如何到了阿誰耳屋角落裡,除了硯和筆,彆都很用完了,現在有了紙墨,林仙草笨笨拙拙提上筆,每天早上花上一個多時候,耐煩抄經文練字,她也不管甚麼字體不字體,歸正她也不懂,能把筆劃畫到一樣粗細、橫平豎真,就算寫極好了。花朝節佛涅槃勝會那天,林仙草從一疊經文裡挑了幾張寫好出來,交給吳婆子,托她送疇昔禮佛。
“嗯,多謝嬤嬤,傳聞這幾天觀音院裡熱烈不可,比往年熱烈了百倍不止。”林仙草笑道。
“嬤嬤,我一想就怕,可又說不出來怕甚麼,這府裡,如許人家,能有甚麼可駭?可就是一想到四月將近,就心驚肉跳,睡不好覺。”林仙草憂?揉著眉間,吳婆子目光幽深看著她,過了好大一會兒,閒閒淡淡開口道:“前兒,大女人封了縣主。”
“有,就一個獨養兒子,叫程元明,從小跟著王爺做貼身小廝,現在是府裡外院大管事,他媳婦柳嬤嬤,是我們內院大管事嬤嬤。”吳婆子慢悠悠說道,林仙草眨著眼睛,衝著吳婆子一根根曲動手指,曲到第三指,停下搖了搖手,吳婆子笑著搖了點頭:“老夫人能得娘娘和王爺恭敬,那也不是平白無端,再如何郡夫人,說到底,身份那兒,老夫人是個明白人,這些年跟著慧音大師禮佛,修為精進,那些個俗事,平時彆說管,連聽也不大聽,她兒子對王爺忠心耿耿,媳婦兒脾氣脾氣兒很象她,凡事隻依著端方走,做事公道明白,為人也是不苟談笑,府裡這些年,硬是半步冇走偏過,要不是因為這個,也做不得大管事嬤嬤。”
三月三又是個甚麼節,秦王園子裡請了一幫人曲水流觴,這回倒冇有誰再來多事交代林仙草不要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