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都燈滅了，化成灰了，還管甚麼祭奠不祭奠，祭了你也不曉得，不祭，你也不曉得。”秦王一時語塞，悶了半晌道：“你不是信神佛麼？”

“為甚麼不想？”

“是，明天上午去，冇進屋，就廊下站了站，把東西給了寧姨娘身邊大丫頭，阿誰叫雲秀，就返來了。”林仙草問一答十，王妃一臉對勁又問道：“如何想起來送了卷佛經？這東西……”王妃蹙了蹙眉頭，林仙草忙垂手答道：“王妃叮嚀了，要挑件好東西，不能失了臉麵，那捲心經是慧音大師親手抄，吳嬤嬤跟著慧音大師修行，也是好不輕易求來，我那院子裡，就數這捲心經貴重，再說，我想著，那心經是有法力，必定能保佑哥兒，這才送了這個。”

院子倒不大，轉進道玉輪門，就是正屋了，正屋門口垂手侍立一個年紀極小小丫頭，見林仙草過來，細聲細氣稟報了，這纔打起簾子，要讓林仙草出來，林仙草卻擺手笑道：“我剛從園子穿過來，這一身寒氣不說，這都冬至了，萬一身上沾了甚麼臟東西，帶出來怕嚇著哥兒，我是給哥兒和寧姐姐送賀禮，你讓雲秀出來接一接就成。”

“嗯，象我這麼純真仁慈、了無牽掛人，這邊死，那邊必定立時就托生去了，說不定下輩子還能托生好一些，當個男人甚麼，底子不消祭奠。”秦王聽又氣又笑，重重彈了下林仙草額頭道：“另有臉這麼誇本身，你這臉皮厚倒是可貴一見，當男人有甚麼好？”

“回王妃，是一碟子豬頭肉，跟著肉，另有句話，說是豬頭肉皮糙肉厚，都說以形補形，給我吃恰好，讓我補補，肉味道極好。”林仙草誠懇答話，王妃眨了眨眼睛，‘咯兒咯兒’笑前仰後合：“爺甚麼時候學這麼……愛玩弄人，你該把肉給他扔歸去!還味道極好，你也真是!”趙姨娘帶著淺笑低眉垂目，孫姨娘也跟著‘咯兒咯兒’笑個不住，王姨娘無語看著林仙草，豬頭吃豬頭肉，也確切登對，爺目光就是好，小趙姨娘笑花枝招展，王妃笑夠了，接過秋菊奉上茶喝了幾口，林仙草這天大麵子也就扔之腦後，放下杯子，王妃看著孫姨娘叮嚀道：“等會兒你去趟阮姨娘院裡，看看她去，我跟爺說過了，從明兒起，她這禁足就算夠了，那孩子都生出來了，還能有甚麼事兒？大半年冇見她了，倒怪想。”

傍晚存候，王妃笑裡帶刺、極和藹問起林仙草秦王中午犒賞事來：“……仙草這麵子但是得大了，爺外頭得了好東西，獨獨掂記取你，這但是天大麵子，送了甚麼好東西，說一說，讓我們大師跟著你一起歡暢歡暢。”

“這經文不好進產房，尋個乾淨處所供著吧，我歸去了。”林仙草又交代了一句，輕鬆舒了口氣，雲秀捧著經文，直將林仙草送到角門處，看著她出了走遠了，纔回身進了角門，低頭看動手裡心經，感慨了一會兒，恭恭敬敬將心經供東廂，這才進了正屋，跟寧姨娘細細稟報去了。

“真把好東西送出去了？你也夠實誠，算了算了，送了就送了吧，若空了，就疇昔陪寧姨娘說說話，這月子裡，她那眼淚就冇斷過，看哭瞎了眼睛，就曉得悔怨了，你有空就去勸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