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庚先生如果真成心，也可辭了那戔戔教諭之職啊。”方以智熱忱隧道：“長庚先生精通實學，與俞濟民在一起，正可相互磨礪。小弟說句至心話，自徐相國往生以後，天下能與俞濟民會商實學的，也唯有長庚先生了。”

他將俞國振揚威外洋，如班超、陳湯普通光複故地之事說了一遍：世人都是悠然神馳，張濤乃至拔劍彈鐵，慨然高歌：“當年萬裡覓封侯，匹馬戍梁州……”

方以智喃喃自語，然後縱聲大笑。

“方潛夫令俞幼虎擒住闖賊！”

象他這般才華傲岸又不得誌者，常常都有些鬱憤孤傲，免不了多刻薄怪話。他方纔的話語裡，便多少有些不快。

“恰是，酒保，快上酒，快上酒啊！”

“闖賊為俞幼虎所擒！”

話說到這，寥然間遠處傳來雷鳴普通的呼聲，這聲音是如此龐大，震得人耳膜都彷彿要破裂了。

“勝了，勝了！”

萬時華與那位長庚先生還是躊躇不決，但就在他們躊躇不決的同時，向北，在廬，州城中，章篪卻向著滿臉驚詫的史可法拱手：“史巡撫，門生是真的來請辭的。”

“原是此意，隻是不知是否合宜。”

“就是聽聞此事，老夫纔跟著茂先一起來……卻未曾想正撞著朝廷擒住闖賊這等事情！嘖嘖，茂先，要不我們換一下，你去分宜任教諭，我增給這位俞幼虎充幕僚吧。”

東林之人一貫不諱言利，隻是不喜好天子言利，更不喜好天子與他們爭利。聽得每月三十兩，萬時華眼中一凝，他現在甚是貧困，一月三十兩，一年便是三百六十兩，並且他明白，這隻是最低的支出。

“為何如此，莫非……修之家中有甚麼變故？”史可法感覺很奇特：“剛剛纔接得捷報，俞濟民擒住了闖賊，修之這時便請辭……”

張浮也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抬高了聲音道：“茂先兄，長庚兄，現在溫賊雖已去位，卻還是山中宰相，二兄縱有大才，亦無用武之地，倒不如先臨時委曲一下，替 俞濟民看顧一頓時候阿誰……會安。以愚弟之見，長則三載，短則兩年，溫賊必無好了局，當時二兄再展鴻途，兩皆不誤，如何？”

“恰是他，他與長庚先生必然談得來，他精通實學，更勝於小弟，小弟這幾年給長庚先生手劄中，很多題目，都是他提出的。”方以智說到這哈哈笑道：“長庚先生此次的來意，我也略知一二，是想請俞濟民將貴作付印，是也不是？”

方以智並不介懷他的態度，此人姓萬名時華字茂先，南，昌府人，乃是複社的分支豫章社首級。此人“不偶”科考運氣極差，固然文名極盛，彆人一提南‘昌豫章 社’就隻曉得他萬時華，卻不曉得豫章社其他之人。但這麼大的名譽，冇有給他換來前程，始終隻是個秀才童生，連舉人都中不了。

但讓他去域外，特彆是傳說中癭癘之地的南邊，貳內心還是有些不肯意。

“茂先先生能夠攜令愛前去，俞濟民開出的薪俸是每月三十兩。”

三萬人丁，放在現在大明，確切隻是一處小縣，但畢竟是一府之地，並且胼手胝足開辟出來，會極有成績感工萬明華躊躇起來，他自誇文章憎命達，有濟世之能，卻無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