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回到石固,此時已經天氣大亮,俞國振便命令入寨略作歇息。炊煙方起,便聽得寨前又是一陣鼓譟,俞國振眉頭微微一皺,這寨子裡的人被闖賊殺儘了,如何會有鼓譟聲?
俞國振有些哭笑不得,他揮了揮手,起家便向寨口行去,而葉武崖與田伯光兩人互換了一個眼色,立即下達了號令。齊牛倒是甚麼話都冇有說,直接跟在了俞國振身後,他身邊的教誨團成員,也一樣一聲不吭跟了上來。
“那是天然的,我們兄弟都肖父,而先父你必不陌生,先父不幸,與你同姓,諱迎春……高迎祥,我的好族伯,你可還記得這個名字!”
到了此時,高迎祥認識到,本身確切已經墮入絕境,再無翻盤的能夠,他唯有垂首長歎,不再發一語。
高迎祥正想說甚麼,卻被高二柱一把抓住,然後直接將一團布鹵莽地塞入了他的嘴中。高迎祥嗚嗚了兩聲,額頭青筋直跳,但卻終究還是放棄了掙紮。
這聲音固然是幽幽的,聽起來相稱暖和,但是在高迎祥耳中,卻與炸雷冇有甚麼兩樣!
高迎祥身材驀地一抖,他天然記得這個名字!
高迎祥此時完整目瞪口呆,他冇有想到此前盧象升、祖寬部竟然是俞國振冒充的!
“隻怕你冇有這個機遇了!”
不一會兒,高二柱神情忿忿地走了過來:“小官人,是祖寬的部下,他們不知怎的,竟然曉得我們擒著了一個闖賊頭子,要來檢察,被攔住了。”
他對高迎祥,冇有任何豪情,高迎春化名高不胖拖妻帶兒逃亡時,他年紀尚小,是以對高迎祥冇有甚麼印象,隻是從父兄的嘴裡得知,若不是這廝扳連,他們原是一個大師族,日子固然過得艱钜,卻還算能熬。但因為高迎祥的原因,他們家,另有很多個和他們家近似的家屬,都被毀了。
但他向著東麵跑了不到五步,東麵又是火把亮起,十餘人站在那邊,截住他的來路。他掉頭向西,卻發明西邊一樣也燃起了火把,有人燃在那邊。他轉頭向南望,南麵固然未亮起火把,卻也有人喝道“此路不通”!
張二有些心虛,肯定了高迎祥的身份以後,側過臉去看俞國振。俞國振淡淡一笑:“你且放心,我必不會殺你。”
“張二,你這狗賊……”
馬身上的高迎祥扭了扭身子,他口裡罵著張二,眼睛卻看向俞國振,俞國振隻是向他這邊淡淡瞄了一眼,那目光中卻自帶著一股嚴肅。
張二冇有聽出俞國振話語中埋冇的含義,他大喜,逃得一條性命,那便是僥天之倖了,那裡還敢想其他!
俞國振沿途不竭恐嚇,迫使已經如同驚弓之鳥普通的闖部不斷崩潰,崩潰到最後,便隻殘剩高迎祥身邊這寥寥數人!
居其位則養其氣,俞國振現在手中管著數萬百姓,能夠變更一千多細柳彆院畢業的精銳和近三千的新近虎衛,又頻頻大勝流寇,是以,他看著高迎祥時,天然就帶著居高臨下的味道。
“竟然是你,張二,是你出售了我?”高迎祥見著他,那裡還不明白!
“我家公子,可不會長成這般模樣!”那人卻帶著幾分自嘲,聲音就是那幽幽的有些陰柔。
高迎祥隻感覺這張臉彷彿在哪兒見過,想了好一會兒,也冇有想起來。他這如有所思的模樣,看到那人眼中,那人一笑:“是不是感覺我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