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書當中,載著當初上皇如何由信王而得大寶,又如何故雷霆之威擒下魏忠賢,此中另有大量內容,都是與東林有關。”陳子龍說到這,免不了點頭苦笑:“說實話,看了此文當中,我也感覺,東林……有些事情做得實在是不象話。”
“等等,臥子先生。我弄胡塗了,你說細些吧。”
“地點呢,地點也不成不謹慎!”
“如有此打算書,倒是能夠嘗試,吳某鄙人,願為臥子兄馳驅宣佈此事!”
“多謝賢弟,梅村說的也是正理,以是我正在擬一份打算書。”
陳子龍說這個的時候,心中對俞國振的佩服又上升了一些,俞國振那邊甚麼事情都講究章法,那種拍著腦袋決定事情的事情,不是完整冇有,但已經降到了最小。在俞國振看來,預先做打算,就是讓事情有次序,而次序纔是穩步生長的關頭。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陳子龍吸了口氣:“我們現在勢窮力窘,不成能執掌天下。但是俞濟民此人做事,多留一分餘地,連我這個朝廷安插去奪他權的人都容了下來,這些年我除了領他一份薪水以外,便是編書校訂,他也冇有難堪我。是以,隻要我們不要與之直接對抗,臨時啞忍,便會無事。”
“財帛的事情,大夥湊上一湊就是,實在不可,我們能夠馳驅富豪,兩淮的鹽商,山西的晉山,徽州的徽商,我們都能夠去問問。人麼……想來還是有些人不肯意在俞濟民治下的,到時帶這些人走就是。”
“我在新襄讀了徐霞客先生的條記,南海有的是島,此中婆羅洲為一大島,周遭稀有省之地,島上土民,多愚頑無知,鄭和下西洋時,曾兩度登臨此島。現在此島上諸國,儘奉中原為宗主。不由華人搬家。我欲在此擇一臨海平闊肥美之地,籌建新城,招募百姓前去囤墾,一來教養本地土民,二來儲存傳承我儒家正統。三來如果我等君子充盈,必能使之三年景邑,十年充足,到當時我們的名譽也堆集足了,俞濟民豈會使明珠長時蒙塵?”
“恰是。”
“太沖,黃太沖,何必如此!”吳偉業與冒辟疆要去追,卻被陳子龍拉住。
“隻要這些……怕是召不很多少人,故鄉難離啊。”沉吟了一會兒,吳偉業喃喃隧道。
“現在這等景象,我們儒門唯有兩條門路可走,一條,是方密之所為,化實為儒,納儒入實,自此再無純粹儒家,儒學隻是實學所包含的百家中的一條支脈。另一條,則是我們本身恪守正道,死守本心……任他風吹浪打,我自對峙自我……”
說完以後,他拔出腰間所懸之劍,當袖一揮,半塊袖子回聲而裂,然後黃宗羲將那袖子扔在地上,回身便走,竟然不容陳子龍辯白一語。
“究竟如何做,臥子兄,你就彆兜圈子了。”
陳子龍唯有苦笑。
“正須二位著力。”陳子龍歎了口氣:“當初賢人言,道不可將浮槎於外洋,現在我們,可當此語了。”
一片混亂帶來的永久隻會是粉碎,而不會是扶植,那種以為打翻了舊天下天然就有新天下的設法,若不是老練,便是彆有用心。
“俞濟民豈會讓我等快意?”
陳子龍的話讓冒辟疆與吳偉業對望了一眼,因為這幾近與方纔侯方域所言如出一轍。但是他們又感覺,陳子龍與侯方域並不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