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愚覺得，是否需求有天子君王，非我所能言，非諸位所能言，乃天下生民方能定。如有人能有大功於民，天下生民欲立其為帝，則帝之矣。天下生民若覺得帝王無用，則可廢之矣。”

夏允彝點了點頭，多少有些感慨。RQ

“俞公此言有理，東林之持論高，而於籌邊製寇，卒無實著。”出乎料想，夏允彝在這裡竟然附和了一句俞國振。

張溥與他衝突重重，但畢竟是舊友，政見分歧態度分歧，跟著張溥的死而散去。但是張溥身後，東林、複社諸公都忙著到周延儒那邊馳驅追求，想藉著周延儒起複的東風弄個一官半職肥美差缺，卻將這個儒門魁首的身後之事完整忘了。

此時夏完淳也隻是十六歲，方纔大婚不久。

俞國振彷彿冇有聽出夏允彝話語中的刺，夏完淳略有些獵奇地打量著他，他說話時很安穩和緩。冇有居高臨下的傲氣，也冇有那些用心叵測之人的豺狼之音。夏完淳很熟諳俞國振的事蹟，十六七歲，也就是和他現在這般年紀，便已經做出了一番奇蹟，幾近是赤手起家發財致富。再過了年許，他便開端在新襄安身……

俞國振這番話，倒是中規中矩，固然有取巧的懷疑，但還是讓世人感覺對勁。

俞國振則是淡淡一笑：“黃先生說我起家之時東林複社冇少著力互助……我想問一下，東林複社如何對我著力互助了呢？我要詳細之事，而不是口頭上說的互助。”

俞國振一笑，他本來還等人出來否定，見他們都不出聲，便又持續道：“此前我在欽州，幫助徐霞客先生周遊環宇，繞著地球一週，霞客先生為人謹慎，所見所聞，多有詳載，就記取在我們東南，赤道再往南的小島當中，便有上古遺民，茹毛飲血一如史乘所載，由此可見，太史公所言，並非虛致。既然如此，有大功於民，方能為皇為帝，大禹治水有功，乃為夏王，此亦有功於民而為王者。”

說到這裡，夏允彝不由啞口，確切如俞國振所說，崇禎便是冇有朱元璋之能而有朱元璋之權欲，國事便至於此。

就在這時，他感遭到俞國振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他驀地一動，蓄勢欲起。然後發明，本身隻是虛驚一場，因為俞國振坐在那邊，底子冇有轉動。

是以，他是大明的死忠，不但他是，在他的教誨之下，他的兒子夏完淳一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