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愧,恕罪恕罪。”閻應元道。
“本日得識閻兄,當真是一大快事,有老友不成無好酒……我這有一種好酒,請閻兄嚐嚐。”將岸一邊說一邊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瓶子。
這酒比起現在都城各家所釀的酒都要烈,乃至賽過了自關外偷運出去的燒刀子酒。
“好不好酒。嚐了才知。”將岸又是一笑,然後也不知他如何的,從懷中取出一個木盒,盒子裡是錦緞墊著。放著小小的兩個玻璃杯。隻不過比起那半透明的酒瓶,這兩個玻璃杯就晶瑩剔透,彷彿水晶普通。
此時離都城釀出後代鼎鼎大名的二鍋頭另有二三十年的風景,而將岸帶來的酒,也恰是後代的二鍋頭高粱酒。
他身材高大,臥蠶眉,丹鳳眼,紅麵美髯,看上去邊幅堂堂,彷彿關雲長再世。小二對他雖是恭敬,卻並不害怕,大夥都是熟人,閻應元又不是高高在上有功名的舉人進士,隻不過是一個倉吏,固然生得一副好象貌,倒是冇有甚麼用處。稱一聲“大倉”是尊敬,如果在外頭見了,直接呼其名也是普通的事情。
三個大字之下,另有密密的小字,倒是說此酒來源,乃是北宋名將狄青所釀,狄青至好趾征儂智高,便將這釀酒之法傳到了交趾,後因戰亂而失傳,於今又重現於大明如此。
閻應元固然隻是一個小吏,卻愛好讀書,當彆的同僚們絞儘腦汁揣摩著如何能夠從本身辦理的朝廷官庫中為本身投機時,他卻研討古時的策畫軍書。隻不過研討這些有甚麼用,他畢竟是冇有效武之地,還比不得一個靠著溜鬚拍頓時位的家奴,竟然當到一省總兵之職!
“小弟姓將,將來的將,可不是江河湖海的江,也不是薑子牙薑太公的薑。單名一個岸字,字息霜……實不相瞞,來京辦事,正逛著街,肚子餓了想要尋處地點用飯。不太小弟最是嘮叨,用飯時喜好有朋友陪著,這不,在街上走了半天,也冇見著兩個有資格陪小弟用飯的,直到見到麗亨兄。”
閻應元不是酒蟲,卻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然後讚道:“好酒。”
貳心中想的,便是劉澤清。
他這話當然是大謊話,連瓶帶酒,都是欽`州新襄所產,隻不過為了避開某些貪婪的手,到會安去打個轉兒罷了。如果說會安做了甚麼事情,那就是將那彩印的紙貼在了瓶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