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昌武用力一拍桌子，喝道：“張溥，你等劣紳不顧天下情勢，以逃稅為榮。現在朝廷缺錢缺得緊，乃至連邊軍的軍餉都發不出。諾大的天下，千萬子民，竟聚不起二十萬邊軍剿賊。”

崔昌武冷冷說道：“興國伯救國救民，是天下百姓的但願。我投入興國伯門下，恰是在興國伯麾下為天下人計。孔曰成仁，孟曰取義，跟隨興國伯恰是實際賢人之道！爾等衣冠禽獸，隻要私心毫無公利，又如何能明白興國伯的大義決然，雖千萬人而獨往之派頭。”

張溥三人聽到這話，臉上一白，幾近就要癱在地上。

李老四說完話，上麵的姑蘇士紳們罵聲一片，義憤填膺。百姓們識字的未幾，常日裡都服從士紳的，此時聽到士紳叫罵聲一片，很多百姓也瞪眼著台上的李老四，眼睛裡充滿了敵意。

李老四喝問道：“你們三人煽動天下士紳抗稅，現在知罪否？”

李老四分開人群走上高台，朝台下的姑蘇百姓作了一揖，說道：“姑蘇的百姓們，明天，張溥三人就要問斬！”

“為甚麼我堂堂大明狼狽至此？”

李老四哈哈大笑，說道：“這下子總算能完成店主的拜托，槍斃這三個禍首禍首了！”

“你們姑蘇冇有遭兵災，不曉得京畿和中原的慘狀，你們抗稅，情有可原！”

李老四聽到這話，氣憤地一拍桌子，大聲罵道：“衣冠禽獸！你可曉得千萬百姓之苦。這天下，是百姓之天下。為了百姓，便是要殺光你們這些劣紳，興國伯也不會手軟！”

“你們在江南，富庶溫飽，可知中原百姓衣食無著，鬻兒賣女之苦？你們可知百姓被清軍鞭打擯除，被綁著行走幾千裡出關為奴的悲苦？你們可曉得從賊是死，不從賊也是死的暗澹？”

崔昌武說道：“然也，我是個生員。”

三個塗抹著胭脂口紅的複社魁首被帶了上來，被反手綁動手，低頭沮喪地站在了衙門正堂裡。這姑蘇知府衙門，三個複社魁首之前也常常來。但他們想不到，明天他們竟是以階下囚的身份來到這裡。

張溥是江南衣冠之首，是姑蘇百姓的高傲，百姓們那裡情願看到張溥被斬首？

第二天，張溥三人被押到了菜市場門口的高台上，插上斬標，跪在台上。

崔昌武笑道：“李團長不如把三人帶上來，我們也見地見地複社魁首的模樣。”

張溥冷冷看了一眼崔昌武，說道：“你看上去像是個讀書人。”

李老四說道：“姑蘇的百姓們，張天如是你們姑蘇的人士，你們保護他，情有可原！”

“周延儒不會放過你們這些李植嘍囉的...”

“我大明朝的田賦標準那麼低。可為甚麼闖賊說‘迎闖王，不納糧’，百姓們唯恐闖賊不至呢？如果田賦很低，百姓如何會那麼神馳闖賊治下不納糧的餬口？就是因為士紳不征稅，稅賦全壓在小民身上，小民的田賦已經高得離譜！”

李老四一拍茶幾，說道：“帶人上來！”

“但是你們曉得不曉得，若再像現在如許士紳逃稅，把稅賦壓在小民身上，天下危矣！”

“各地的賦稅，每年都是拖欠。朝廷把小民們壓垮了也收不到賦稅，冇錢養兵。前年清兵入關，攻破五州二十七縣，京畿一片廢墟！”

名動天下的複社魁首，一身女裝，狼狽地落入了虎賁師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