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都城,殷複聲一過山海關,就叮嚀車伕不走官道,該行巷子。
朱由校一怔,扭頭看著魏忠賢,“喔?”
“是!陛下。”
“陛下如果和群臣商討,隻怕結局會與前次擂台比武以後一樣,最後不了了之啊。”
朱由校深思半晌,“朕如果現在擬旨封了殷複聲……,不可不可,科道那些人,另有那幾個閣臣,必定冇完冇了。”
魏忠賢目光微爍,弓腰謹慎道:“陛下,您是真想重用殷狀元嗎?”
擱到現在,應當算是天子的秘書。
“陛下,您要想封殷狀元的官,就不能等明日,趁百官不在,陛下一道旨意下去,封了殷狀元,量也無人敢再說甚麼。”
“誒,對對對!好主張!”朱由校雙目一亮,“對了,朕傳聞,這個殷複聲之前還作過一副對子,諷刺言官。有這麼回事兒嗎?”
給事中俗稱言官,罵人就是他們的本分。
“陛下,既然狀元公是疆場建功,該當去兵科。”
一起上兜兜轉轉,連車伕都被繞蒙了。
“陛下,您封狀元公一個小官兒啊,他們不就冇話說了嘛。”
“是朱童蒙,陛下。”
“嗯?忠賢,你這話何意?如此人才,朕當然要重用了。”
“朱,童,蒙……,誒?”朱由校揚著下巴,故作猜忌地諦視魏忠賢,“你該不會是有私心的吧?”
“我說狀元公,咱這是要乾嗎呀?”車伕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最後忍無可忍,開口問道。
“陛下,莫非上回擂台比武,大敗朝鮮軍人,就不算奇功嗎?最後,還不是隻封了個銜虛罷了。”
“小官?朕不是才說了要重用殷複聲的嗎?就封了七八品小官,那還不如明日上朝與他們一辯呢。”
“陛下,您能夠安排殷狀元去六科就任。”
“忠賢年紀大了,又有腿疾,朕曉得。今後冇有旁人在時,莫要動不動就跪。”
朱由校傳聞是六科,眼神亮了,這的確是個官小職大的差事。
當年還是給事中的楊漣,不就上門罵過當時的內閣首輔的方從哲嘛。方老頭兒身為首輔,還得全程賠笑。
車伕心說能夠是這狀元公想好好籌辦籌辦,畢竟是去見天子嘛,這也普通。
“嗯……”朱由校悶聲點頭,“那,忠賢,依你看,朕當如何?”
《明史》中有載:六科,掌侍從、規諫、補闕、拾遺、稽查六部百司之事。凡製敕宣行,大事覆奏,小事署而頒之;有失,封還執奏。凡表裡所上章疏下,分類抄出,參署付部,駁正其違誤。……
得知殷複聲已經回京,人就在宮外候旨,小天子朱由校也是非常歡暢。當即就要宣他入宮。
“呃,此事還需與百官商討以後,才氣決計。”
六科,在明朝是個獨立的部分,不附屬彆的部分,也不受高官統領。相反的,彆看六科中最高的掌印官員也不過七品芝麻官,可其職能,和統領範圍倒是很大。
車伕癟癟嘴,嘟嘟噥噥的,“回京受封,還這麼不緊不慢的。牛人就是牛人,和正凡人都不一樣。”
“嗯!”朱由校訂勁的點點頭,一拍龍書案,“好,你馬上替朕擬旨,封殷複聲……”說著一頓,“該分去哪一科呢?”
“就依你所言,封殷複聲兵科給事中。你速去擬旨吧。”
好不輕易七拐八拐的繞回都城,在都城外頭,殷複聲愣是不進城。要在城外過一夜,次日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