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斌彷彿看出張鵬飛心中所想，捋須淺笑道：“千戶大人有所不知，這用紙作甲本是古法，早在唐宋之時便已有之，本朝也大量製作紙甲，特彆是南邊之軍和水軍中都大量設備，鐵甲如不當善保養，偶然還不如這紙甲呢。”

牛鬥和陳大錢正要上前說話，張鵬飛揮手製止了他們，然後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他看這坯料的形狀應當是鐵犁，再看院子四周牆上掛的也都是鋤頭、鐵鍬、釘耙之類的耕具。

那老年匠戶年紀看起來有六十多歲，蓬亂的頭髮和短鬚像鐵渣一樣，他手裡拿個小茶壺圍著兩人踱著步，不時將壺嘴放進嘴裡嘬上一口，大聲道：“記取打鐵彆光用臂力，要用腰力才氣耐久，將腰擺起來！對！就如許！”

鳥銃火門都鏽死了，扳機早已不知去處；手銃和三眼銃也差未幾的環境。隻要幾把青銅手銃還算無缺，一看上麵的銘文，清楚刻著洪武一十九年的字樣，恐怕比這大鵬所城的春秋還老。

“千戶大人，您如何來了？”這時從通道旁的耳房中纔出來一個身穿灰布短衣頭上戴個璞頭，尖嘴猴腮形貌甚瑣的年青人向張鵬飛翔禮。

“這武安王廟算不上武廟，本朝在洪武年間便拔除了武廟。”張擇善學問不錯，立即改正道：“至於這武安王廟供奉的嗎，當然是關二爺了。”

張鵬飛本來還想去四進庫房去看看火藥，但轉念一想，這火器都成如許了，庫房裡另有火藥那就有鬼了，便道：“我們去城樓！”

“好嘞！小的這就去拿鑰匙服侍大人！”說著陳鼠兒一溜煙鑽進庫房，不一會便拿回一大串鑰匙，“不知千戶大人要從那裡點起？”

那掄錘的匠戶已經發覺到張鵬飛等人出去了，不由得愣了一下。那老匠戶立即指著鐵砧喝道：“彆用心，持續打！這到了要緊的時候，一停下來坯料就廢了，現在就是你死了老爹也給我持續打下去！”那打鐵的匠戶吃了這一喝立即又埋頭掄錘，直打得坯料砰砰作響火星亂濺。

“請大人隨小的來。”因而譚斌在前麵帶路，世人很快便來到二進庫房前。

“這道是。”張擇善彌補道：“這紙甲防備弓箭火銃比鐵甲一點都不差，但對刀槍的劈刺倒是不可。”